“刚才蒋迟亲口告诉我的。”Carla老师说这话时脸上带有几分孩童似的神秘。
乔敏迟疑，心底有一个可怕的猜想要浮出水面。
动作慢半拍地问：“什么时候？”
“就刚才课间的时候。”Carla说这话时脸上表情灵动，“之前我就很好奇蒋迟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课间。
乔敏瞳孔一震，证实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Carla老师这是毫无前兆的突然犯病了，把自己带回了之前某个记忆片段里头去了。
而且这个片段还是高中时期有关蒋迟的那部分！
高中课间就知道了蒋迟喜欢的人名？
内心没由来的更加恐慌，乔敏的那个猜想越发憋不住的向外野蛮生长。
面上花了一两分钟做调整，露出了个善意的微笑：“是吗？我也想知道蒋迟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女孩，老师你能告诉我一下吗？”
老师笑着沉默地看了乔敏好久，似乎是在卖关子，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后张嘴说出了那个不让乔敏意外的名字——江蔓。
“蒋迟跟我说他们两家是世交、关系好，在国内时都和她在一起，来德国这边上学才不得已分开。”
“毕业后会选择回国发展，和她一起。”
说这话时像是在展示一件得意的作品。
却听的乔敏心凉半截，验证了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先是因为不知情而产生一种在自己掌控之外的恐慌感，自恼竟然漏了这么一个关键的信息点然后就是因为原本只是以为是个普普通通的家族联姻强强联手珠联璧合，结果发现是从小相识的暗恋小甜饼，光风霁月的蒋迟竟然是暗恋的那一方的嫉妒。
心内陷一大块的嫉妒。
她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只有一副皮囊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甚至之前蠢态百出的女人到底好。
整理完思绪，乔敏重新拾起笑：“老师，现在不是在德国中学的时候了，您有一位华人丈夫，现在已经提前退休定居在了中国，您现在待的这个地方是您在京城的公寓里，你看，这个房间一点不像办公室。”
乔敏带着Carla看起了四周，随便指了两样罕见的东西给她看。
Carla眼睛一时失焦，怔怔地看着四周，然后轻轻拍了下大腿：“对对对，丫头你说的对，我现在已经退休了，来到了京城的公寓了。”
Carla默念几遍，恢复了正常。
乔敏仍然笑着看她。
*
同期江蔓六月拍摄的那组广告宣传图正式在那家国货美妆品牌官网上线，并用江蔓的一些照片买了推广。
照片上的女人身着红色抹胸长裙拿肘关节抵着桌面，上半身趴在上面，在烈艳红唇旁几公分的地方用手指持着口红，丰盈的膏体与唇色相近，再旁边就是海藻般飘逸蓬软的头发，往下是衣料紧致而鼓鼓囊囊的胸口和纤细的腰际。
但偏生这个姿态的江蔓是看着正前方镜头的，内弯外翘的眼型在眼妆的衬托下优势进一步扩大，她像是伊甸园内诱惑亚当夏娃的蛇。
不动声色却风情、漂亮、性感，危险。
三张宣传图发出去时因为推广的缘故，知道的人不少，再加上整体的惊艳感，慕名而来的不知情人士也多。
评论区短时间内涌入几万人，形形色色的言论出现。
“姐姐好漂亮啊啊啊啊。”
“呜呜，姐姐身材怎么能这么好，斯哈斯哈。”
“怼脸拍皮肤都这么好，这是怎么保养的喂。”
“买！姐姐说了这个口红好，买！”
……
“（红脸吐舌流汗黄豆）（红脸吐舌流汗黄豆）姐姐好辣（m）。”
“姐姐t圈天菜（红脸吐舌流汗黄豆）”
……
点赞量很快突破3w人，并在中午和晚上等流量高峰期里依次突破5w，10w大关，于凌晨达到20万的点赞，近十万人的评论和上百万的浏览。
一大群人涌进了江蔓的微博主页。
江蔓一天的时间里粉丝涨到了50万。
该说不说，颜粉的盘大，江蔓的粉丝量仍在迅速增长。
广告迅速占上热搜，参与进讨论的网民越来越多，广告比江蔓的一些剧照截图要来的细致直观，吸粉的功效尤为明显。
乔敏傍晚离开Carla家时在路上接到了病人姚楠的电话。
“乔医生……”
女人的声音抖颤。
乔敏抿着唇就知道她这是又犯病了，白皙的耳廓边蓝牙亮了下蓝光，打了双闪准备变道。
“我这就来。”
从Carla的公寓到姚楠那花了三十分钟，到的时候是拿的备用钥匙开的门。
房间里面比上次来时凌乱，客厅的桌上橙汁捣了，淌到了旁边地毯上，和掉落的头发搀在一块。木椅倒了一个应该是慌忙之中腿碰倒的，转角处盆栽也歪了，一小截落在外面。
乔敏敛了敛视线，进卧室后看到姚楠亦如上次的锁在角落里，旁边就是床头柜，怀里抱着个枕头。
脚边亮着手机屏幕。
“又受什么刺激了？”乔敏走到她面前，扫了一眼手机，隔得远了看不清也并不多关心上面的内容。
换做平时她可能还会多看两眼，现在下午在（）知道了些浑身正不自在，更不想多管姚楠的事情。
她们这一行干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自己也换上心理疾病，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知道的阴暗事太多了，像什么年幼时父亲家暴母亲，被双亲虐待，朋友方面又被利用，爱情上又遇到渣男pua……这些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例了，有些比较脆弱的年轻心理学学生毕业后没几年就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这在姚楠看来是愚不可及的，病人再多说到底也只是有点特殊的教本案例，没必要感同身受和设身处地。
换句话说自己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跟她设身处地？
一下子有了可以诉说的人，姚楠憋了几分钟就全交代了：“我下一部剧的女二号的一条代言火了，我看了一下午她已经涨了5万的粉丝了，之后只会更多，还有那些高档的甲方，也会因为这件事找上她！”
姚楠说这话时眼神慌张又涣散，两眼无光，深深的陷入在自己的幻想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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