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周大川转身，率先走出去。
从始至终，他的双手都插在裤兜里。
张小山和刘玉婉并排走出电梯，三人成品字形走向李成的病房。
推开门，张小山一眼看到正在给烧伤患者换药的王美华。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王护士，我们又见面了。”
王美华的动作一僵，弯着腰扭头望向门边。
她看到了张小山，那个昨晚上刚被抓进监狱的倒霉蛋。
“这么快就出来了？”
王美华直起身，分了下额前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张小山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问：“想过我会这么快出来嘛？”
“没有。”
王美华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此刻的张小山，让她感觉有些压迫，喘不过气来。
“燕三儿呢？”
张小山紧跟而上，逼视着王美华的双眼。
王美华还想后退，张小山步步紧逼，直到墙角。
“你想干什么？我喊人了！”
王美华尖着嗓子，目光频繁扫向周围。
换一半药的那名烧伤患者不忿嚷嚷：“你这人怎么回事？”
“昨天明明答应我去喊王护士，没喊过来；今天一过来就针对王护士。”
张小山陡然扭头，灼灼目光盯住那名烧伤患者。
在监狱里，看多了杨昌勇、无常这种人，他也免不得染上一些戾气。
“你你想干什么？”
烧伤患者不敢和张小山对视，躲闪开目光。
张小山收回目光，懒得搭理无关紧要的人。
“来人啊……快来人啊！”
“昨天伤医的那个……唔。”
王美华的嘴被张小山捂住。
刘玉婉见状，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本着保护张小山的初衷，第一时间关上了病房门。
李成疑惑想问，周大川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也不知道张小山在干什么，但能感觉到张小山身上那股恨意。
他也有，比张小山的恨意还要浓稠。
“告诉我燕三儿和孟璐刚的下落？”
张小山一只手托着王美华的后脑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
她想要挣扎，完全没有张小山力气大。
试图推开张小山，张小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同意我说的，眨眨左眼；不同意，眨右眼。”
王美华在张小山咄咄逼人的目光面前，最终选择眨左眼。
张小山松开了她，王美华大喘气，扶着膝盖，蹲在了地上。
令人没想到的是，她竟低低呜咽了起来。
烧伤患者被王美华的哭声激发出了恻隐之心，看着穿护士装的王美华，心生出了保护欲。
可还不急他说话，周大川就坐在了他床边：“我来帮你换药。”
“呃……不用不用。”
烧伤患者摆手拒绝，周大川直接拿起了不锈钢小推车上的止血钳。
将止血钳抵在烧伤患者脖子上：“先安生会儿，等我兄弟办完事儿再说。”
“好，好好。”
感受着脖子间传来的冰冷触感，看看病房内五大三粗的李成和张小山，这个因为王美华的楚楚可怜想要英雄救美的小伙，老老实实躺下了，还用病床上的被褥把自己头裹住。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病房内所有人面色古怪，包括王美华。
没人在把他当回事。
张小山弯腰，伸手揉了揉王美华头顶。
王美华仰起脸，四目对视，女人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这双眼，明媚有神，好……好让人心动！
“告诉我燕三儿和孟璐刚的下落，这件事与你无关。”
张小山说话很认真。
事实上也的却如此。
给那个老警员借口，将他抓走的人，主要是燕三儿和孟璐刚。
再往深里挖，那就是蔡院长和胡茂才。
整件事里，王美华除了想让张小山放走燕三儿，其实什么都没做。
所以，张小山主要追究的是三个人：燕三儿，孟璐刚，胡茂才，顶多再加上个蔡院长。
可因为蔡院长属于被孟璐刚牵连、欺骗，所以这个中老年人，张小山也不愿和他计较。
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张小山必须问出燕三儿和孟璐刚的下落。
他能找到的线索，也就是王美华这。
所以，王美华跑不掉、逃不脱。
“我能不能只告诉你孟璐刚的，小三儿他其实很可怜的。”
王美华盯着张小山那双明媚有神的眼，心里喜欢极了。
孟璐刚不重要，出卖就出卖了。
小三儿对她有特殊的意义，能不出卖还是先不出卖。
“行，先收拾一个，我先出出气。”
张小山点头，没有逼迫太甚。
毕竟嘛？他现在做的事儿其实有点打擦边球。
逼急了，王美华大喊大叫，张小山又不能将之打晕带走。
还是有商有量的好，反正后头他还有别的招儿对付王美华，一定也会把燕三儿揪出来的。
“我打个电话问下，保证让他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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