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卡贝丽和星星这两个人超凡者，一个沉迷绘画，一个喜欢星际考古，两人的生活大部分都是跟普通人关联的。
克拉伦斯和以利亚的脸色都放松了下来。
以利亚有些好奇地问道：“妈妈，那个死掉的米坦厄，他真的像媒体报道的那样坏吗？”他们出生的时候米坦厄已经被封印了，所以对这位曾经闹出轰动的黑帝不是很了解。
“比媒体报道的还要坏一百倍。”林皎撇了撇嘴道：“那个黑泥精……要不是看在他被封印了，杀死他只会让他解脱，哪里用反叛组织动手，我早把他结果了。”
按照她一早的打算，是想让乐明出手把人了结了的。
克拉伦斯和以利亚都一脸惊讶。
“妈妈，那个米坦厄得罪过你？”
“他算计过蓝星，还对我不逊过，但被我给收拾了一顿。不止如此……”林皎淡淡道：“他曾做过很多人体实验，无视他人的意愿和生命，将女人当成生育机器，玩弄他人的情感。除了外形是人，内里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败类。”
“玩弄他人的情感？”以利亚挠了挠脑袋，“没听说过他滥情啊。”
“你理解错了，我说的玩弄情感不是指男女之情。”林皎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不急不缓道：“米坦厄是个彻底的种族主义者，在他眼里，亚巨人都是残次品，是不该存在，应该被消灭，或者没有人权，只能成为依附纯血巨人的工具。他拿那些亚巨人做人体实验，想要借此提高纯血巨人的生育能力。外界不清楚，但他其实研究出来了，你父皇和默西亚都看到了那份研究报告。”
“真的假的？那父皇和黑帝为什么没有推行？”以利亚一脸不敢置信。
“那个方法是切实有效的，但却并不适合大力推行，甚至……那是应该被销毁的邪法。”林皎叹出一口气。
“是什么？”克拉伦斯不由面露好奇。
林皎想了想，两个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米坦厄手下有一个无名者，她有一个很特别的魂技，能够进行人体改造，这种改造不限于人的身体乃至于情感。”林皎不急不缓道：“你们看过巨人族相关的生物学，应该清楚，纯血巨人之所以繁衍困难，是因为米青子和卵子往往是交错的，很难结合成受精卵，但亚巨人就没有这样的问题。那位无名者想到了一个办法，对还在母体中的亚巨人受精卵进行改造，剔除其中的混杂基因，使之成为纯血巨人受精卵。”
“成功了？”以利亚一脸不可思议。
克拉伦斯道：“这种成功应该不是没有代价的吧？”
“确实。”林皎点头道：“承受这种改造的亚巨人母体孕育胎儿的过程中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以及身体逐渐崩溃。等到孩子生下来，她们自身会变成一滩浑浊的血水。而且……她们生下来的小巨人，大多数都是有精神缺陷的，大多是情感缺失。另外，为免那些母体伤害腹中的胎儿，那个无名者改造了那些母体，将他们全部的情感都转换成对孩子的母爱。如此，她们便会竭尽全力保护腹中的孩子。”
“能随意操纵人的情感……真有这种魂技？”以利亚一脸不可思议。
“有，但是……这个魂技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逆天，之所以能够操纵那些母体的情感，是因为她们原本就拥有对腹中孩子的母爱。否则……那个无名者做不到无中生有。”想到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林皎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以利亚还没有反应过来，克拉伦斯却是明白了，他微微睁大眼睛，“您的意思是……米坦厄抓的是现成的孕妇？”
林皎轻轻点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改造，明明知道生下孩子自己会失去性命，但却依旧要为了孩子付出一切，为了孩子的生迎来自己的死。”
饶是她自认感情并不丰沛，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想要落泪。
这世间任何一位母亲，都遭不住这样的事。
“那些孩子……如今在哪儿？”以利亚忍不住问道。
“一共十几个孩子，都被安排给一些生育困难的纯血巨人收养了，但是……因为天生的缺陷，那些孩子并不好养，不是伤害别人就是伤害自己。”林皎低头喝了一口花茶。
记得上辈子她看过不止一本男主角情感缺失的小说，那种只有女主角才能让男主角学会爱，宿命一般的浪漫让一群读者在评论区嗷嗷叫。然而事实上，情感缺失真不是小事，几乎没有情感缺失的人能够正常生活，不是成为变态迫害别人，就是缩在自己的世界中被别人迫害。
她没有说的是，那十几个孩子，在这百年间已经死了四个，两个死于自杀；一个没有痛苦情感的孩子则由于对自己伤势判断错误，死于一场意外事故中；最后一个孩子杀死了自己的养父，又受到养母报复被杀。
在林皎看来，黑泥精做了这么大的孽，真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
金斯利从前庭过来的时候，兄弟俩正坐在凉亭里相对无言。
“大殿下，二殿下，你们这是？”金斯利一脸不解。
“金斯利，你怎么会来后宫？”以利亚惊讶反问道。
金斯利将手里的竹篓微微举高，“分支送过来一车异宝浆果，梅西他们在忙其他事，大帝就让我给陛下送过来了。”
想到金斯利是亚巨人，以利亚忍不住问道：“金斯利，你们亚巨人是不是都很痛恨米坦厄？”
金斯利微微一怔，垂眸道：“何止是痛恨？我们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将他的骨头嚼碎了生吞下去。”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克拉伦斯和以利亚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金斯利莞尔，“好了，我要去给陛下送东西了，两位殿下如果空的话去前庭找大帝吧，他刚刚还问起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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