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昭扯唇轻笑，眼底是一片漠然：“我帮你，有好处么？”
夏月一怔，显然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答。
“封总想要什么？”
“我要的，你给不了。”
封昭语气极其冷漠，不再看夏月一眼，直接离开了。
夏月咬了咬唇，脸色很难堪，只能跟着封昭走进了电梯。
电梯下到一楼，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门，从头到位再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一辆车停在封昭面前，司机下车打开了后座，封昭即将上车，夏月才鼓起勇气走到他的面前，向他鞠了一躬。
“今晚多谢封总，衣服我会洗好了还给你。”
封昭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不用了。今晚只是路过，夏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接连两次拒绝，夏月已经彻底明白了封昭的意思。
她往后退了一步，重新站回了黑暗之中：“我知道了。”
封昭很快坐车离开。
夏月戴上口罩，一个人打车回了公寓。
她没有后台，咖位也不够大，公司都没有给她安排经纪人。
因为她不够圆滑，也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出道三年演过最大的角色也不过就是《将军》那部戏里的女二。
就连这角色，她也是付出了很多……很多……才有机会在马天华面前崭露头角。
可纵使如此，公司仍然没有放过她，今日这样的场合，已经不知强迫她去了多少回了。
如果不是封昭出现，她的下场又会变成什么呢？
夏月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的霓虹，眼底一片茫然呆滞。
这座繁华的城市，埋藏了多少肮脏与险恶。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低头看了一眼，是袁周发来的。
“今天睡了一天，雪下这么大我竟然没看到！”
“明天又要早起赶通告，想哭。可怜gif”
“你在忙吗？怎么不回消息啊？”
“……”
夏月垂眸看着他发来的一条条信息，最终什么都没回，默默合上了手机。
了无生气。
——
裴志文开完下午的会议，直接坐车去了骏和天城。
开了一天的会，他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漫不经心地问道：“没发生意外吧？”
司机神色微顿：“出了点意外。那两名绑匪出了车祸。”
“车祸？”裴志文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司机将他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真是两个废物。”裴志文咒骂一声，眼底阴翳洒了一片，“这么说，另一个被绑架的是她妹妹迟染？”
“应该是。”
裴志文眉头拧在了一起：“那下午老三离开也是因为这个女人？”
如果这件事把裴止尧牵扯进来，那就麻烦了。
不多时，车停在了骏和天城的地下车库。
他直接乘电梯进了顶楼的一间房。
屋内仅开了微弱的壁灯，迟渺渺被蒙眼绑在了床上，她双腿弓着，像个木头人一样乖巧地坐着。
门口站着两名黑衣保镖，看到裴志文，神色变得恭敬：“先生。”
迟渺渺耳尖地听到动静，侧了侧脸，语气焦急而慌张：“是谁？谁绑架的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裴志文没搭理她，脱下大衣，坐在她面前的沙发前，仔细注视着她的表情。
看着倒是很真实的惊慌失措，不像是演的。
迟渺渺没听到声音，拼命挣脱着手脚的绳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万象娱乐的总裁，我是迟家千金，要是让我爸知道你们绑架我，你们就完蛋了！”
裴志文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衣袖的扣子，给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顿时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刀尖锋利，贴在了迟渺渺的脸上。
迟渺渺被冰冷的触感吓到，微微瑟缩了脖子：“这是什么？”
“别动。”
保镖压低声音，刀尖顺着脸颊缓缓往下，“迟小姐皮肤这么娇嫩，若是被划破了相可不好。”
迟渺渺倒吸了一口气，紧张不已：“你别乱来。”
保镖接着开口：“放心，只要迟小姐配合，我会注意分寸不伤害到你。”
迟渺渺呼吸有些急促：“你到底是谁？绑架我要做什么？”
“想让迟小姐回答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保镖回头看了一眼裴志文，见他颔首这才开口问道：“2月19号那天，迟小姐做了什么？”
2月19日，是正月初四。
迟渺渺绑着的手掌缓缓合拢，她状似思索了片刻，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保镖手下的刀尖往脖颈贴了一分，迟渺渺顿时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她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迟小姐最好仔细想想，否则，我不敢保证这下一刀会不会划在你的脸上。”
短暂的寂静之后，迟渺渺失声尖叫：“我……我那天回了骏和天城的公寓。”
裴志文眯起了眼眸，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保镖接着问：“去那里做了什么？”
迟渺渺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我……我去拿了点东西。”
“拿了什么？”
“一些落在那里的生活用品。”
“除了这个呢？”
“没……没了。”
“真的吗？”
保镖的刀尖往上，贴在了迟渺渺的脸颊，压低声线如同鬼魅，“迟小姐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迟渺渺沉默了须臾，突然意识到什么，将脸往后仰了仰：“你不是幕后主使吧？是谁派你来的？”
迟渺渺的这个问句是保镖没有想到的，他愣了愣，回头看裴志文。
裴志文冲他摇了摇头。
保镖立刻问道：“那迟小姐觉得幕后主使是谁呢？”
迟渺渺像是心神落定，恍然间变得不再慌乱，她强装镇定地开口：“是裴志文派你过来的吧？”
保镖沉默不答。
“他人呢？我要见他，见不到他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下，久久没有动作的裴志文终于站了起来，走到墙边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顿时将整个房间点亮。
迟渺渺蒙着布也感觉到了一丝光亮，她歪了歪头，冲空气中喊道：“志文哥哥，是你吗？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见状，保镖不再审问，转身站在了裴志文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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