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小德子被重重扔到地上，疼得他嘴里不经意喊出声。
一抬眸。
瞅着眼前一双乌黑金靴。
楞了三秒的身躯，猛地往后退：“奴才叩见九千岁！”
金靴的主人。
正是北少英。
“小德子，好久不见呐，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在吉祥宫当个小太监？”北少英把玩着手中的薄玉水杯，眼神冷漠地瞅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德子，“还是说，是方贵妃的安排？”
“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就是奉命行事。”小德子猛地意识到为什么昨天晚上他的手气那么好？
完全就是被人放了水啊。
“方贵妃近来如何？”北少英提起方贵妃的时候，眼中浮现出一抹温柔，倏然而逝。
“方贵妃前些日子身体不适，眼下正在永寿宫一直养着伤呢，不过娘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了。”小德子瘦弱的身躯都快抖成筛子了。
“这么说，皇上待她还跟以前一样，不亲近也不疏远？”
小德子犹豫一下，重重点头：“眼下宫中多了一位沈贵人，日子难免比以前有趣多了，只不过最近皇上对皇后娘娘很好，导致冷落了宫中一大群的妃子，所以大家难免会有些抱怨。”
皇上对皇后好这件事情。
北少英也很纳闷。
自己可记得，皇上对皇后从未有过好脸色。
怎么就一下子爱得死去活来。
真是令人费解。
“小德子……”
“奴、奴才在！”
“以后吉祥宫、永寿宫、包括沈贵人与方贵妃之间说了什么做什么，咱家都要知道，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奴才明白。”小德子连连磕头，自己要敢说不明白那就是在找死，“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两位主子。”
永寿宫。
卧病在床十来天的方贵妃，今天终于能在宫女的搀扶下。
下床走动走动。
“本宫看外头天色很不错，你扶本宫出去走走。”
“是。”
久违的阳光。
让方贵妃心里很开心。
可当看着太监带着一人进来，她瞬间不开心了。
“你来干什么？”
偌大的前厅内。
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
只剩下方贵妃，与不请自来的北少英。
听方贵妃愤怒的口气，就知道不欢迎北少英的到来：“这里是后宫，不是你的内十二监，你就不怕被皇上发现？”
负手而立的北少英，望着几年不见的女人，她面上眼中都是嫌弃，没有一丝欣喜。
“方贵妃，就这么讨厌咱家？再怎么说，咱家以前也伺候您一段日子。”
方贵妃被北少英说的面色一僵，狠狠一甩右手上的帕子：“别跟本宫提过去，要不是你，本宫现在就是皇后！”
北少英嗤笑一声：“贵妃娘娘，论家室，的确是您们方家更胜一筹，但穆氏世代都是忠臣，太后在世时，就立下过遗嘱，无论谁当帝王，皇后的人选一定要从穆氏出，这个是无论咱家，还是皇上都改变不了。”
“本宫不想听你解释。”看着北少英似笑非笑的脸庞，方贵妃就想起过往不好的回忆，“你赶紧走，要不然本宫轰你出去。”
北少英是个太监。
但不代表他是个挥之即来呼之即的下人。
他一步往前。
在方贵妃退步见，伸手将她狠狠揽进自己怀中。
“放开本宫！”
方贵妃越是挣扎，北少英揽住她腰间的手就收得越紧：“方贵妃，若不是当年咱家帮忙，你们方家能得到皇上青睐，你难道忘记了你是怎么跪在咱家跟前，取悦咱家的？”
北少英的声音很轻很柔。
方贵妃听得却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段往事，是自己根本不想提起，也不愿意回忆的。
“少英，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现在是皇上的人了，我真的不能背叛皇上。”方贵妃知道北少英吃软不吃硬，抬头间，如珍珠般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双手无助地抵在他的胸前苦苦不惜放下身段苦苦哀求着，“只要你既往不咎，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北少英望着一脸梨花带泪的方贵妃。
顿生无趣。
他手一松。
方贵妃飞快逃离他的怀中，离他远远地，眼内始终带着警惕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方贵妃刚才这话，算数？”
方贵妃一愣，猛地点头：“算数，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咱家不需要贵妃娘娘做什么，只有一点，他日，贵妃娘娘在宫中犯了事，或者惹怒了皇上，可不要像以前那样，跪地求咱家。”北少英望着面色渐渐惨白起来的方贵妃，唇边的笑容越发扩大，“你现在人老珠黄，咱家对贵妃娘娘提不起什么兴趣。”
方贵妃被他的深深羞辱到了。
可他是一手遮天的九千岁。
自己就是个贵妃，哪怕自己是皇后。
也要忌惮他七分。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宫一定会做到的。”方贵妃咬了咬后槽牙，她还不信了，靠着自己的娘家，还有自己，外加一个还能有点用的沈贵人，一定能在后宫掀起一阵风浪。
“咱家告退。”
这是北少英第一次踏入永寿宫，也是最后一次。
他日再见，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一个太监，情史居然这么丰富？”
济世堂中。
宋晓菁还是听傅子毓讲北少英跟一堆女人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在一只猹，正在瓜田里乱窜。
“他不是一个太监，是一个权利大长得又好看的太监，所以不计其数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点什么的人，如飞蛾扑火一般往他身上飞，但他与方贵妃之间那段情史，最为深刻。”
“我明白了，方贵妃是北少英的初恋，他以为找到了真爱，结果方贵妃只把他垫脚石。”宋晓菁喝了一口水，连连摇头，“我不禁有些同情他起来，毕竟初恋是刻苦铭心的。”
“那菁儿有没有初恋？”傅子毓瞅着小女人，倏地蹦出一句话来，“或者有没有心仪的男人，就算没结果，当中也暧昧的那种？”
宋晓菁眯眼，瞅着一脸认真的傅子毓：“傅子毓，你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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