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真假病情
卫文山开口阻止卫小黎。
“小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身体好得很啥时候生病了！”
“快住嘴别瞎说。”
卫小黎非但没听他的，还反问起卫文山。
“爸，这两年您是不是经常会半夜胸闷，一用力过度要后侧的位置就跟针扎一样疼？”
“还有半夜睡不着觉，时常觉得口干，怎么喝水都不解渴。”
“小便气味也比别人大。”
卫文山听完一脸震惊的看着女儿，“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聂琴芳一听丈夫这么说瞬间就慌了，刚才她也以为女儿是胡诌，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赶忙抓着卫文山的手一脸焦急的问，“小黎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有这么多不舒服的地方为啥不早说啊！”
对她来说丈夫就是天，要是天病了，她的日子也就彻底塌了。
卫文强还贱兮兮的跑到卫老头身边说起悄悄话，“爸，你别听他们瞎胡说，大哥昨儿还下地掰了一亩地的玉米，身体看着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这丫头八成是说话唬咱们呢。”
卫文磊却一贯小心谨慎，他跟弟弟的看法却截然不同，一拉将他从卫老头身边拉走。
“老四你上一边去。”
“爸，我觉得这事不能掉以轻心，大哥要真生了这花钱花不完的病，难不成咱们一家以后都得赚钱养着他吗？”
“承启今年才刚上大学，以后还要结婚生子，哪样不要花钱？”
怎么能把钱浪费在大哥一家身上。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卫文强听到二哥的话赶忙也凑上来加了一句。
“二哥说的有道理啊爸，我也还没结婚呢！”
他们三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并不小，卫文山还从自己生了病的噩耗中震惊的回不过神，眼下听了自家两个亲弟弟的这番话，心更是凉到了极点。
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
“你们放心好了，我要是真的病了，绝不会连累卫家半分！”
卫老头始终没说话，皱着眉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过了一会他忽然看着卫小黎开口。
“明儿你带你爸去县里看看，记得把检查的单子拿回家来。”
卫老头是不识字的，但老二识字，要是老大真的生了这种大病，还是趁早分出去的好，免得留在家里拖累家里。
卫老头一招手让两个儿子扶着卫老太回去，回到前屋之后卫老太把心里盘算了半天的话说了出来。
“我觉得把老大一家分出去也好，小黎那死丫头把李德海家丫头给打了，只要把他们分出去了，那和李家结梁子的就是老大一家，那就和咱们没关系了呀。”
“李德海的大儿子李青石是村委会干部，谁能说得准他会不会借机给咱穿小鞋？”
卫老头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咱家文强的婚事到现在也没个着落，李德海他老婆又一贯喜欢给人做媒。”
“惹得他们家不高兴，万一传点咱家的坏话出去，还有谁家姑娘肯嫁过来。”
“就是。”卫老太越想越觉得分家这件事刻不容缓。
一旦他们觉得这件事对自己有利，就会找出对方无数个缺点，卫文山夫妻俩忽然在他们心里成了一文不值的祸害。
卫老头他们走后，聂琴芳没忍住哭了起来。
卫文山瞬间也觉得人生没了希望，如果他真生了这么能糟蹋钱的病，他们这个家可怎么办？
小宝还这么小，女儿也才刚嫁做人妇，婆家情况也不算太好，妻子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如果他倒下了，这个家就完了。
卫小黎看着爸妈一副绝望脸，噗嗤笑了出来。
韩铭诧异的看着她，忽然察觉到事情不太对，以小黎对她父母的在乎程度，要是卫文山真的病了，她怎么可能还笑的出来。
而且没提出分家之前，她看着也不像是忧心忡忡，担心父亲病情的样子。
所以他猜测，“你刚才是骗你爷奶的？”
卫小黎点了点头，眼里露出赞叹的目光，韩铭的观察力真不盖的。
她走到父母身边，擦去他们的眼泪，先是诚恳的道歉。
“对不起啊爸妈，我刚才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要是我不说爸爸病了，爷奶又怎么可能对分家这件事松口。”
聂琴芳一下子止住了眼泪，只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你说真的？小黎你没骗妈吧？”
卫小黎用力的点了点头，“没骗没骗，我这辈子骗谁也不会骗你们的。”
“妈，难道你不想离开爷奶，我们一家四口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吗？”
这话说的，韩铭当时就觉得心里不爽，他扯了扯卫小黎的衣袖，指了指自己。
“一家四口？我呢？”还有他妈呢。
卫小黎一脸败给了他神情，敷衍的补充，“行行行，是我们一家六口，我说话你别打岔。”
韩铭委屈巴巴的退到她身后。
聂琴芳做梦都想离开卫家，“我本以为，这是我这辈子做梦都不可能实现的事。”
“我当然想离开，谁不想自己当家做主不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要是你爷奶对我们能好点，别那么偏心，其实这日子继续这么过下去我也无所谓。”
“可”说着说着，聂琴芳心里的委屈又快压制不住。
这种时候要换成以前，卫文山肯定会上前说几句爸妈的不容易之处，平和一下妻子和爸妈的关系。
可此时，他也对卫家失望透顶。
如果刚才小黎不是骗他们的，如果他真的病了，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付出，却没有换来爸妈丝毫的感情。
就连他一手带大的亲弟弟，也毫不关心他的死活，只想着他的病会不会连累家里。
这样的家，他继续待着还有什么意义。
卫小黎知道父母心里难受，但这种难受总会过去，以她爸妈的能力，卫小黎相信只要离开爷奶离开卫家，过上好日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等会，还有件事。”韩铭忽然开口。
“既然你是爸没病，那明天咱们上医院怎么检查？你爷奶不看到病例怕是不会彻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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