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荔和明煦二人来的时候，就见他们一脸凝重。
少年蹙眉，他动了动鼻尖，转头看着阿荔，轻声道：“出事儿了。”
少女点头，“我也察觉到了。”
鼻尖萦绕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果不其然，她说什么来着？今日必定会出事儿。
二人走上前去。
单夭夭侧身看向阿荔，沉声道：“如意，你要做好准备，这......很吓人的。”
少女嗯了一声。
走近一瞧，她慢慢蹙起了眉头，胃中在不停的翻涌着。
饶是她这等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这样的场面，也足以震撼她。
眼前是一片血腥，那血流了一大片。
散落了一地的残肢，断裂处还有带血的经络。
断手、断脚，手臂和腿还有身子被分开砍了好几份，只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头摆在一旁，人脸也是干干净净的，死者面上竟还带着几分笑意。
定睛一瞧，这人就是方才才见过的，柳颐宁。
方才还好好的人，如今却是死状这样的凄惨，谁见了不得一个哆嗦？
也难怪明琮这样的男子都两眼一翻倒过去。
“报官了吗？”阿荔问。
向坞娇道：“报了，还未来。”
她抿了抿嘴，看着少女，低声道：“恐怕，是冲着你来的，如意，你小心些。”
阿荔应了一声。
周围围了许多人，别的园子的人也来这儿看热闹了，胆小的以手蒙面，躲在旁人身后，胆大的睁大了眼睛四处瞧来瞧去。
已经有人将怀疑的目光看向阿荔了。
“诸位。”柳颐婳拎着衣裙而来，她一脸焦急，“才刚，我去寻阿宁，寻了许久都不见得她人影，却在一处水榭里找到了她的贴身丫鬟，但她人我没能找到，你们可曾见过她？”
李斟看着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深色，“柳姑娘，柳二姑娘在这处。”
“真的吗？”
柳颐婳眼睛一亮，她笑着上前去一瞧，笑意当即僵在了脸上，顿时发出一道凄苦的尖叫声。
她身子一软，立马软绵绵的往下一瘫，瘫坐在了地上，她伸出手去，想去触碰那些残肢，却又因为害怕，迟迟不敢碰一下，手悬在空中，颤抖着许久。
一行清泪缓缓落下，流到尖尖的下巴处，摇摇欲坠许久，才落了下去，落进了衣襟上，迅速晕染开来，洇湿了一团儿深色。
人群中有人瞧着心疼，便道：“逝者已逝，柳姑娘还是莫要太难过了，当今之际，最重要的是要将杀害柳二姑娘的凶手缉拿归案，一命偿一命才是。”
“可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谁让阿宁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伏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全然没有长安才女的样子，可见是已经被悲伤席卷了。
那人心下一急，瞥了一眼阿荔，忙道：“柳姑娘切不可放弃，你只要想一想，有谁与柳二姑娘不和，有谁不喜柳二姑娘，有谁与她有过争执。”
阿荔：你直接报我名字吧。
单夭夭冷笑一声，“这话好笑！柳颐宁性子跋扈张扬，在长安城得罪了不少人，不少人都与她不和，都不喜她，都有过争执，这要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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