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季辅自然是想过这个问题的，原因无外乎就是秦凌云在表态，想以一种更加强势的姿态化被动为主动。
不过此时他已慌了神，心中哪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其目的不就是想胁迫着臣放人么？”
这是最终目的，只是这手段过于强硬了一些，至少在陶季辅看来是如此。
王珏却缓缓摇头道：“你已经暴露了朕的这支秘密力量，在吃了一次亏后他还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这只力量再次出动，将他给彻底的吞了？”
陶季辅这才悚然而惊，惊呼道；“他是在试探？亦或是说，他有恃无恐？”
王珏叹了一口气道：“诶~当初就让你不要横生枝节，先安抚麻痹住他，徐徐图之便可，说不定还能将他暗中的力量为我们所用。
你啊你！非要去试试他的成色，现在好了，进退两难，朕亦是一时之间想不出破局的办法。”
陶季辅惊讶的看着皇帝道：“可是，他凭什么？难道那雇佣军真是他的？但是他哪来的这么多钱财养这样一支力量，臣可是查过的，秦记的那些钱财这些年有一部分用于做善事，其余的都用于了扩大规模和藏在了秦府之中。
再者说，只要陛下肯出动底牌，先发制人，老臣不相信秦凌云在这临安城中能逃出生天。只要将其控制在我们手中，他的力量不就是我们的力量吗？”
现在的陶季辅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只要能救出自己的儿子，保住自己的孙子，完全顾不得其他。怎么简单便捷快速，就怎么来。至于到时候会造成什么后果，他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王珏面色一怒，呵斥道：“胡闹！若事情有这般简单，朕还用这般头疼？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手中握有一种大杀器！当初在上京他就使用过，震慑住了黑铁卫。成都府当初的守城战也曾用过，岳飞和姚奇也曾在南面的战场使用过此种武器，不过好像数量都并不太多。
但是！！若是那小子能大量的制造，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朕的这皇宫顷刻间便能被人攻破！他只需有一千人临安军那样的队伍，便能横扫此处，将朕给捉住！”
王珏起身踱步，仿佛这怒火一发便不可收拾，接着道：
“还有，若是真如我们猜测那般，琉球就是他在真正掌控。你知道如今海上是个什么情况吗？朕有消息称，如今我国和高丽已经寸板不得入海，被琉球死死的封锁在陆地之上！
我朝的一些商船虽然还能航行，但也只是几条固定的路线能走，但凡有偏离航道的，从未有一只船能返航！”
这些都是陶季辅不曾了解的，现在王珏将这些说出来，便是告诉他，但凡他们猜测的为真，秦凌云便能随时颠覆了整个临安，而后从海上从容离去。
而且整个乾朝都将拿他毫无办法，便是想复仇或是追杀都做不到，搞不好也会变成倭国与高丽一般，寸板下不得海。
其实下不下海真还无所谓，关键是人家随时都可以从海上突袭自己，会让乾朝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陶季辅呐呐不能言，呆滞了许久才用干涩的嗓音说道：
“他……他真的是个盐商的儿子？”
王珏无语，他也曾怀疑过这个问题，并且派了人手进行秘密调查。
然而得出的结果便是，自己下诏之前秦凌云确实是个老老实实的盐商独子。但是自从他接到了圣旨之后，秘密建立船厂，招募护卫，然后扩大商路，大肆敛财。这种种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直至现在发展到让王珏都为之棘手。
秦凌云若是知道这些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一些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并且还算隐秘的事情，全被王珏查了个底掉。
若不是琉球那边水泼不进，估计早就对其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好在当初朕及时将秦大方转移，并且没有刑讯逼供，事情尚还有缓冲的余地。不然，以那小子的性格，卿家或许真的会……”
绝后儿子他没有说出来，相信对方也能明白。
陶季辅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这事也真要感谢王珏，当初他的打算可是从秦大方身上为突破口，想问出些什么来的。
想来届时少不得刑讯加身，若是让秦凌云看到秦大方被拷打得奄奄一息，想来自己的儿子即便能活下来，估计还不如死了的好。
对方可是一开口就要切第三条腿的存在，这么一位凶人，他算是当真涨了见识了。
“陛下打算如何做？”
这个要问清楚，自己说不定还能一起合计合计，毕竟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更何况关乎的还是自己儿子的性命。
“两日后封赏完临安军，朕要先见见岳飞此人。信中不是说三日之内吗？朕见完岳飞再说。”
陶季辅一听便明白了，王珏这是要试探岳飞，看看临安军是不是能为自己所用。若是能，那他的手中便有多出了一张底牌。而且这张底牌之强，完全不弱于暗中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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