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经历小败折损了一些人马。
对皇甫嵩来说，这些损失还是能够承受范围。
一将功成万骨枯！
舍不着孩子套不住孩子他娘。
要想一战而胜击溃张燕，就必须付出点代价，让他多尝点甜头。
若不然张燕很难上钩。
是以两军在接下来的几次交锋，皇甫嵩均已小败告终。
接连的胜利让张燕越发膨胀起来。
皇甫嵩顺势施行他们的第二步计划，退兵十余里在笙源谷附近安营扎寨。
同时派遣手下士卒到笙源谷的河中网鱼、以及到附近山上狩猎。
汉军的一系列举措张燕全看在眼里。
让他心中越发骄纵起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军粮支持，皇甫嵩领军能力再强又如何？
而且最近几次交手，他愈发感受到汉军士卒士气的低迷。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军粮真的出现补给困难。
击败皇甫嵩的契机近在眼前。
想到这里张燕心中忍不住窃喜起来。
他甚至已经开始憧憬，一鼓作气击败皇甫嵩。
向整个太行山地界的众起义军势力证明他们黑山军并不比刘毅差多少。
相比于张燕与黑山军众将士，抑制不住的狂欢与喜悦。
郑义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只是感到心中发慌、隐隐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皇甫嵩的本事他们是见识过的，一开始连连让他们受挫，打得他们毫无脾气。
这才过多久？
他们便扭转局势，在近期交手中屡屡占据上风。
皇甫嵩败的太蹊跷、张燕赢的太轻松，仿佛对方有意为之一般。
若不然驰骋疆场数十年，只有这点本事的他又岂能被称为名将？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靠着张燕亲自领军，就能够轻松获得胜利。
一系列的转变，让郑义有很多地方都想不通。
皇甫嵩没理由故意连连失败，白白折损兵马。
可是实际上皇甫嵩确实连战连败、折损兵马人数早已过千。
他真的是在佯装失败？行使骄兵之计？不至于此吧？
转念一想。
皇甫嵩前方攻打刘毅时，运粮部队确实遭受重创。
配合眼下皇甫嵩大军退兵十余里、网鱼狩猎的举动，确实像是军粮出现了问题。
军粮对于部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汉军若是军粮告急造成军心不稳，张燕刚好趁机攻打，连连击败皇甫嵩倒也说得过去。
饶是如此。
他心中依旧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否皇甫嵩接连小败的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是他们未曾预料到的？
郑义眼界在众黑山军中首屈一指，然依旧具有局限性。
他只能够推测出屡战屡败汉军，正在行使骄兵之计。
其余的他能力有限，不得而知，但总感大祸临头。
所以在张燕召集众人议事之际。
郑义忍不住提醒道：
“将军，皇甫嵩虽接败在我等手中，然并未折损多少兵马、伤及根本。
他们一系列的战败颇为奇怪，似有意而为的骄兵之计，还望将军切莫轻敌大意以免中计。”
对于郑义苦口婆心的提醒，张燕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不以为意道：
“云飞勿虑也！
皇甫嵩之所以连败于我等手下，并非是什么骄兵之计。
是因其粮草供应困难导致军心不稳，士气下降才被我等接连击败。
皇甫嵩若识相，自己乖乖退兵最好。
要不然待其粮尽水绝之时，便是他们的末日！”
张燕新提上来的诸位黑山军将领，纷纷附和。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皇甫嵩的领兵能力他们并不怀疑，可若真是粮草告急，军心不稳之下。
张燕又亲自披挂上阵激励士气，击败汉军并非不可能。
郑义心中疑虑仍存，喃喃自语道：
“皇甫嵩果真断粮？”
张燕闻言笑着点点头，语气不无幸灾乐祸道：
“皇甫嵩虽还未到断粮的程度，但粮草告急之事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先前斥候回报，发现不少汉军士卒在山中打猎，在山谷河流处堆石筑坝截水、结网捞鱼。
想必附近郡县能征集的粮草都被征集完了，地域较远的粮草又没运来。
皇甫嵩见粮草告急只能先以狩猎、捕鱼充饥。
怕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开始采摘野果了。”
说完张燕忍不住放声大笑，心情十分舒畅。
憋屈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感到有件事情，让他称心如意。
诸将亦是跟着大笑起来。
不少人纷纷出声：
“狩猎、捕鱼也不是长久之计，恐怕他们根本撑不了多久。”
“我们只要令斥候密切注意，汉军是否有运粮部队回归，揪住他们这条粮草命脉。
缺乏粮草汉军不战自乱，我等可在其军心未定之际，率大军给予他们雷霆一击，汉军必败无疑。”
“或许皇甫嵩根本坚持不了几天，就会撤兵，我们得早做追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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