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背影离开消失，胡丽娟坐在原地看着手里的文件，特别是最下角那个娟秀小巧的字体。
张蕊。
张蕊。
把文件直接丢到旁边的角落里，女人站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打开门朝着外面不断张望，确定没有人，才放心的反锁。
往回走的时候，脚步方向一转，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反而是绕道女孩刚才坐的地方，拉开椅子蹲下身，目光阴毒的观察着桌子下面。
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胡丽娟浑身轻松的坐下，戒备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拿出衣兜里的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陌生的一个号码。
“嘟嘟嘟......”
“老板，那女孩没问题，是个金财主，”胡丽娟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和善，反而充满了阴谋诡计的味道，“要不要，给她来点药？”
她可不想放走了这么个宝贝疙瘩。
“你做主就好，”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晦涩，“如果可以，带她去仓库。”
胡丽娟皱起眉，很不赞同的，“老板，仓库可不是她这样的人能进去的......万一她泄露了消息......”
“那就做掉，”那边的人回答的格外干脆，仿佛他说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普普通通的货物商品，“带她去仓库，这是命令。”
“......明白。”
电话很快被挂断，胡丽娟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厚厚一层粉掩盖下的脸像是戴上了面具。
毫无预兆的，手机被大力丢到地上！
容北慢悠悠的跟在小张身后，大眼睛看着四周，半点没有胆怯生疏的感觉，“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小张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腼腆的笑笑，甚至用手挠了挠头发，“去上课。”
上课？
男人有些害羞的样子像极了纯情少男，可就是不想一个穷凶极恶的毒·贩，容北挑了下眉，没有继续接话茬。
“我们是一个大家庭，完全的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家在农村，当初我刚来到b市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赚来的钱还被人骗，是胡院长她带我了解了这个项目，了解了丽人行......”
“咱家这款化妆品是美容院的招牌特色，男女老少甚至孕妇孩子都可以用，大家一定要相信胡院长，按照她的要求来做......”
“多做事，少说话，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刚刚走近屋子里，容北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洗脑声音，眉头皱了起来，跟随小张坐在最后排的位置，装作好奇的样子撑着下巴看台上。
穿着西装的女人站在白板前面，正慷慨激昂的讲述着她的光荣往事，还有她已经购置了几套房几辆车，引得下面的听众斗志昂扬，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唯一亮着的大屏幕上，一张眼熟的化妆品套盒的图片大咧咧的展示着，没有文字说明，西装女人说的话也完全不是产品介绍。
这不就是传·销吗？
给大家洗脑，让他们坚定不移的掏钱。
大眼睛滴溜溜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容北面上很有兴致的在听，实际上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视线不经意的瞥向身旁的瘦小男人。
小张并没有留意着她，反而是看着坐在前排的某个女人身上，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突然上扬。
容北只觉得这个看上去腼腆容易害羞的男人，似乎没那么简单。
气势都变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和那些兴致勃勃、被洗脑了人不同的一个女人。
她趴在桌面上，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惊恐，不安的左看看右看看，拳头握紧又放开，整个人像是受惊了的兔子，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恐惧和想要逃离。
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你在看什么？！”
突然，耳边的传来阴嗖嗖的男声，脑袋里警铃大作，容北若无其事的没有转过头，甚至视线都没有转变，放轻了声音，“那个老师......”
“她衣服好好看，你知道在哪买的吗？”
小张：“......”
就像是没有看出来男人的黑脸，容北继续很正经的说道，“你能去帮我要个地址吗？”
女孩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小脸上也写满了真诚，似乎真的只是对衣服产生了兴趣，小张不明显的露出一抹耻笑，表情却依旧有些不好意思，“行，我帮你问问。”
装，接着装。
奥斯卡小金人给你好了。
容北默不作声的继续趴在桌面上听人给自己洗脑。
小张看着安生下来的女孩，眼里的阴沉越来越重，收起来腼腆纯善的模样，冷冷的看向那个想要逃跑的人。
站起身来，半个字也没有说，直接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很快，女人看到了他，下意识抬起脚就朝着门口跑，小张慢悠悠的双手插兜跟在后面。
像是看着不自量力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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