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替身女配54
小姑娘的脸宛若白玉一般，她的样貌是极其好看的，只不过平常不常笑而显得有些冷寡，这会儿却是露出了璀璨的笑颜，就像是冰雪初融，昙花绽放一般的洁白耀眼，周遭的萤虫发车星星点点的光，在黑夜之中拢在了她的脸上，让人不禁想——
原来连光也会有所偏爱的啊。
只是笑着笑着，梵西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来，她微微收拢抱着狐狸的手，遮住了眼中翻涌的委屈。
她还记得上个世界她带着江酒去看萤火虫的时候，江酒非常煞风景的表示这没什么好看的，萤火虫有光也不过是为了生存，美与不美也不过是人类所强加的。
此外江酒还额外附赠了一句非常让梵西呕血的话，“大人是神，莫不是也喜欢如人族一般赋予……”
江酒的话没说完就被梵西打断了，梵西当时还抨击了江酒不会哄女孩子肯定追不到喜欢的人，以及评价江酒是氛围感杀手。
当时的江酒是怎么回答梵西的呢？
他非常认真的听着梵西吐槽的话，而后眸光里仿佛带着火光一般耀眼，眼神格外的坚定，他四下空荡，眸光所到之处皆是梵西，这样温柔而又缱绻的模样显得有些深情，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仿佛是在和梵西探讨练习的剑法一般的刻板——
“大人，江酒没有喜欢的人。”
“大人，江酒不是没有氛围感，大人再给我一些时间，江酒能学会的。”
就像是士兵给将军立军令状一样的架势整的梵西一阵无语。
因为印象深刻，梵西不免又有些怀疑——
她……真的找对了人么？她的直觉真的靠谱么？真的是……她的江酒么？
而梵西不知道的是，当时的江酒想表达的意思是——
我没有喜欢的人，我喜欢的是神，是天地间唯一存在的神明。
他没有氛围感，但是他会学的，会很用心的学习的，所以……大人等等他好不好？她什么都可以学会的，大人不要对他失望好么？
而梵西没有注意到的是，此后江酒养成了一个她没有发现的习惯——观察和窥探，去窥探她的小心思，观察她的小意图，然后如她意料之中的给她完美的惊喜。
梵西没注意到，也永远不会知道。
被爱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其实哪有什么惊喜，不过是另一个人在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算计着对你好罢了。
不过江酒不知道梵西此刻的真正心中所想，他只是敏锐的注意到了梵西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而且这个不对劲是针对他的，他的心立刻就被提起来了，他不敢多说话，却是忐忑不已。
他在心中疯狂的呼叫这山海镜，回应他的是山海镜懒洋洋的声音：“怎么了？”
“她是不是不开心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江酒带着几分困惑的味道这说。
他是真的不明白，他其实最开始听着梵西的这话，下意识的是——只是一群虫子在发光罢了有什么好看的呢？
但是，脑海中又蹦出了一个强烈的心声告诉他不要这么说，于是江酒就下意识附和了她，连他自己个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个心声太过于坚定了，江酒下意识的就顺从了。
只是现在看来……他好像说的是不对的了？
只是山海镜听着自己主人的问话却是险些老泪纵横啊！
主人啊！你这样真的好么！？
她是你要杀了的人啊！但是你却在担心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不开心？还担心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山海镜深深的觉得，再这样下去，到了那个时候，江酒会不会下不去手……？
绝对会的吧？
山海镜很焦灼，于是它开始给江酒掰逻辑了：“主人，您不要忘记您是目的……您最终还是要那么做的，还是不要太在意她的想法了，如若不然，她对您的亲近越多届时怕是会恨您。”
可不得恨么？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杀了，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任谁都会痛彻心扉吧？不过考虑到江酒不知道，山海镜果断的选择隐瞒。
而它这一番话却像是给火急火燎的江酒临头泼了一盆水，直给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恨……他么？
小狐狸从梵西的臂弯里探出脑袋，兽瞳渐渐的变成了血色，眼眸中的阴鹜越发深重，他直接封了山海镜回复，自顾自的说道——
“镜子终究是镜子，修炼出神识了也不过是一面镜子，你怎么会懂人之情感呢？”
他沉声的反驳着，声音冷的像是一块冰，就算是他不给封印山海镜也不敢出声反驳他。
它也听出了江酒的言外之意。
不懂，别乱说。
不懂，不要妄自揣摩。
山海镜沉默了，它苦笑，到底是它不懂还是身为主人的江酒不懂呢？
而此刻的江酒脑海中其实是有些乱的，他仿佛陷入了天人交战的两个局面。
一道心声在疯狂的斥责他，神狐一族被困数万年，你是唯一的希望，你怎么能放弃呢？你对得起那么多族人为了他的存活而付出的生命么？天道这么多年的压制与蹉跎，到了最后一步，你还是死在他的手上么？
而另一道声音却是在此刻不断的回放着江酒和梵西相处的点点滴滴。
有小姑娘为了保护他而重伤到只剩一口气的模样，有小姑娘担忧他吃不惯而被篝火烫伤的模样，有小姑娘因为他的伤势好转喜极而泣的模样，还有刚刚她因他附和而展露的璀璨笑颜。
一片片记忆是那么的鲜活而明亮，温暖的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被他捏在手上。
他活了万年，寂寥了万年的生命却在这断断几个月的时光里被燃烧起了火光。
但是……但是……
江酒沉默了，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抉择！
只是，此刻还不等他多想什么，异相突变！
梵西感知着周遭狂涌的灵气立刻把在江酒身上结下了好几个结界将江酒护的死死的，但因为事先护住江酒，梵西没懒得自己往自己身上套上保护罩，因此等她有余力的时候，她的衣裳被吹过的罡风划出了无数道口子，而她裸露的肌肤也是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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