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一头驴子引发的纠葛
朝楹大长公主见她这般乖巧，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问道：“对了，你们说的那头下了药的驴子，可处理干净了？”
听到这话，昭惜忍不住面色尴尬，低下头咬着唇角，无话可说。
一旁的清荣则是连忙回话，“回禀大长公主，这事出了岔子，那驴……”
面前的驴子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正抽搐着。
谢一和驴子面面相觑了许久，随即忍不住看着连川，也就是跟着连将军回京的亲卫长，“你，你别说连将军回京述职，就带了一头不大好使的废驴做年礼？”
他神情很是复杂，这年将军未免过于直率了，再不济弄个箱子把驴装进去，外头绑个大红花什么的，瞧着也有那份礼物的劲头。
总比这吐泡泡毫无遮掩的驴，要让人心中好受吧。
连川肤色黝黑，甚至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他面上的刀疤痂印，正哭笑不得的道：“此事，说来话长。”
连将军一进府，就随着管家去拜会靖北侯去了，府中来客世子自是陪同的，谢一打听到是侯爷的旧部连将军拜会，虽心驰神往，但身体很诚实地偷溜没了影。
无他，年少的时候被连将军教训过，吃了大亏长了见识。
谢三哭笑不得的陪同世子前去的。
不过谢一倒是与连川关系不错，两人年纪旗鼓相当，又是经年未见，难免多聊了许多。
连将军所在的边关生产牛肉干，比起这京城牛肉千金难得，有价无市来说要物美价廉的多，他耗这口好久了呢。
可是牛肉干和这瞧着就半死不活的驴来说，根本就没法比啊。
一个好歹能吃，这个驴自己不敢下嘴啊，这货瞧着就不大对劲啊。
连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年礼还在后头呢，将军与我先一步回京来的，将军担心侯爷不在京中。”
牛肉干有的，这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谢一眼睛亮了几分，又自觉方才有些猴急，便连忙清了清嗓子，想要说些委婉的体面话。
连川还能看不懂他，瞧着四下寂静，便将这驴子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我去，还有这事？”谢一听得眼睛都大了几分，而后不由得面带急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再把内里的事情都仔仔细细地与我说说，一个点都别落下。”
见他确实很在意，连川也没耽搁，重新将今日之事道来：“遇见这驴子的时候，我与将军正在……”
见谢一越听神情越严肃，连川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却见话音落下之后，谢一跟只兔子一样的窜离，把自己扔下不管的样子，越发疑惑不已。
谢歧正在书房见父亲和连将军排演对阵，看得热烈之处，忍不住摩拳擦掌好自己也试一试时，谢三扣门询问是否添茶。
“白毫银针。”谢三特地说了茶的品类，屋中的谢歧忍不住眉心一跳，随即不动声色地起身，开门并走了出去。
廊下一角，谢一连忙将所知事情一一禀报，末了见世子果然紧张起来，连忙宽慰，“世子，连将军此行也算是误打误撞，救了沈家大小姐，沈府也算是过了一劫。”
谢歧心神流转，很快便将事情串了起来，剑眉一挑道：“谢一，你再去看看那驴，对了带上府医一块瞧瞧，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安排之后，谢歧掩去那心神不宁之感，端过谢三手中的茶托，进了书房并抬手为父亲和将军换茶。
于是，谢一又不得不喝驴子面对面相处。
连川见他丧着一张脸，便觉得好笑不已，抱臂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做看客。
府医查看着瓷碗里的血水，最终肯定的点头，“世子所料不错，这驴子果然是人为下手，想来先是呼吸了致狂的药粉，而后么……”
他指着驴子身侧一处，“这里有细小的针孔，驴子自是最快的癫狂起来，并且会下意识的朝着被刺的另一边逃跑。”
谢一俯身拨开那处皮毛，仔细瞧了瞧，果然如此。
“那这药是何成分，得来可还容易？”
“不难，”府医沉吟道：“这种药粉咱们军中也常用，战场之上自是情势瞬息万变，马儿在训练之时须得经受住重重磨炼，才可临危不惧，伴随主人出生入死。”
“京城人家也多养马，军中早就有流出来的药方，他们得去改了改药性，便拿去训练贵人的马儿了，故而私底下很容易就能弄来。”
连川手中端着一碟子梅花糕，吃地正起劲呢，别说谢一想念边关的牛肉干，就是自己也无比贪着这一口，京城的糕点真是叫人念念不忘啊。
见谢一这般紧张一头驴子，还以为这世子这般上心京城百姓呢。
“什么啊，你莫不成还不知道，世子妃定的就是沈家的表小姐，今日出嫁的是沈家的二小姐，你说世子能不关心这事吗？”被他这么一问，谢一自是三言两语的解释起来。
再说了，这连将军救了人，这件事情便也是知情者，不必瞒着。
“世子妃都定下了？”连川惊得差点噎到，一盏茶灌下去之后，忽然回味过来，“不对啊，先头大家伙不是都说，世子妃像是庄家的表小姐，还说什么与世子青梅竹马，亲上加亲？”
‘嘘’，谢一连忙示意连川消停点，“你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啦，这事本就是谣传，世子这是娃娃亲，侯爷去年的时候还亲自去送一份礼了的。”
连川点了点头，忽然眼睛一愣，“谢一你玩儿我呢，沈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怎么嫁女儿那般的寒酸，今儿个若非将军出手，这驴子早就撞坏了那轿子了……”
“寒酸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二小姐是庶女不说，且还是被陛下赐婚，给萧府萧公子做，做妾，这就是想大排场也是不合时宜啊。”
这事，谢一也解释的有些吱吱呜呜。
听了一耳朵京城人的内里纠葛，连川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长见识了，“怪不得都说这京城水深，别说朝堂如何，就是这后宅都是烦心的事呐。”
“不过，世子定亲这事怎么不早点告知，不然将军定会早早准备贺礼的，边关路途遥远，万一世子娶妻之时我们没法赶回来贺喜，再匆忙补上，岂不是误了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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