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说说何为风花雪月
对此，顾明烟诚恳的对着表姐点头，随即劝慰道：“表姐，塞翁失马而已，眼下少不得你是先成亲的，一旦嫁人便要执掌中馈，这些内里门道都是该心知肚明的。”
“唔，那就有难同当吧。”沈娇娇将手边的账簿挪了几本到表妹身前，却被刚进屋子的王氏尽数瞧见。
一伸手，就揪住了不争气的女儿耳朵，恨恨的咬牙，“沈娇娇，净会耍些小聪明，今儿个能让烟儿帮你，赶明儿你嫁了还能把烟儿也带着？”
理账之事并不是非学不可，但王氏以为，至少不能两眼一抹黑，若是碰上陪嫁的丫鬟婆子有心眼，到头来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若是这等私密之事被传了出去，岂不是落的还是娇娇自个儿的面子。
所以才会耳提命面，让她加紧琢磨。
沈娇娇疼的龇牙咧嘴，“娘，疼，疼啊！”
“知道疼就对了，你们姐妹两好歹是同时学的这些掌管之术，怎么你就不能向烟儿学学，竟知道游手好闲，你再不争气，我就……”
王氏在屋中环顾了一圈，眼睛定在衣柜前，抬手遥指道：“我就把你在这衣服里面藏着的话本子，一页一页的撕下来，给你剪成窗花，贴满你整个屋子。”
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
顾明烟就这么看着表姐乖乖认错，而后埋头在账本里，不过几天就瞧着瘦了许多。
“真的？”沈娇娇听到这话，哪里还有一丝倦怠，倏地眼睛就亮了起来，随即欢喜的不能自抑，“这么说，我可以重新购置漂亮衣裳啦？”
“既然换了衣裳，首饰也不能缺，这云绣阁是应该再走一趟了。”
见她碎碎念着，掰着手指头盘算着要做的事，顾明烟就觉得好笑，“表姐，去倒是不难，难的是姨母那关你怎么过？”
姨母给的任务可是每天都有人监督呢，刘妈妈那铁面无私的，表姐这小心思简直就是无所遁形。
另一头，钟离湛被亲爹耳提面命之后，终于不得不慎重抉择。
见他正辣手摧花，揪着花瓣算自己该走文还是武将，谢歧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递给他一物。
钟离湛木愣愣的看着自己手心的残花换成蒲公英，疑惑的看着谢歧，“这是做什么？”
“花瓣太少，经不住你薅，”谢歧义正言辞，“你用这个，一根一根的，想必能拔个两三天。”
“好啊你，谢远衡，你又故意损我不是？”捏着蒲公英的钟离湛，一口气就吹得小白伞们四散飞走，拽都拽不回来。
谢歧抱臂，“哼，你二公子打马游街那是翘楚人物，什么时候一个人生岔路口就把你难成这样？”
钟离湛犹豫不定的道：“我这不是担心若是选差了路子，自己憋屈倒无所谓，可我毕竟是要娶媳妇的人，若是……”
“那你一个人想破头有什么用？”谢歧才没心思听他絮叨呢，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犹豫不决，为他指了一条明路，“不妨直接去问问沈家小姐？”
‘咦’地一声，钟离湛眼睛一亮，随即深吸一口气将蒲公英吹得光秃秃的，而后才一跃而起，留下一句回音久久不散。
“妹夫，姐夫先谢过你啦。”
听得一旁捂脸哀叹的谢一无言以对，与指缝中一瞥，就看见自家将军正狠狠的磨牙呢，心中便对钟离二公子点了一根蜡。
好不容易磨破嘴皮子，发了一堆誓言，才能出府透气的沈娇娇可算是舒坦了，穿行于繁华街市上的种种铺子，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直教顾明烟忍俊不禁。
“烟儿，为何总盯着我笑啊？”沈娇娇好奇的很。
“表姐若是看账本的时候，也这般精神奕奕就好了。”顾明烟坏心眼的打趣她，引得沈娇娇伸手挠她胳肢窝，包厢里面，姐妹两正嬉戏一团呢。
就听见春慧进来的禀报，“大小姐，门外有人求见。”
“谁啊？”沈娇娇以为是碰见了什么友人呢，好奇之下整理衣裳之后便抬腿去瞧，这一去便吓得结巴了，“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顾明烟听见动静便也匆匆出门探头，就见表姐对面的男子正笑眼弯弯的道：“这便是心有灵犀了吧？”
包厢内，方桌茶三盏。
沈娇娇梗着脖子质问，“你这人属老鼠的吗，怎么每每我出府都能碰上你！”
“我是好心与你来一场风花雪月的偶……”话还没说完就变了声音，“别揪耳朵了，疼啊。”
“风什么，花什么，雪什么，月什么？”
沈娇娇手劲越发瓷实，面上冷冷的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也是此时她才回忆起来，先前这人就是京城第一纨绔呢，说不准早就是阅女无数，烟花风流之地的座上宾呢。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我说胡话呢，沈大小姐饶命啊。”
识时务的俊杰湛连忙改口，一点奋战到底不死不休的勇气都没有，毕竟自小在父兄手底下过活，他的眼力见可是数一数二的。
沈娇娇没好气的松开手，下巴一点，“坐好，我问你说，若敢撒谎我就给你好看。”
顾明烟见此场景，连忙悄无声息的绕过屏风，出了包厢去了，毕竟表姐这性情是个大大咧咧的，若是自己不主动避嫌，真有些什么也总归不大好。
屋中浑然不知的沈娇娇大手一拍，“说，你以前都有多少红颜知己？”
被审问的钟离湛眉心颤抖，面上很是踟蹰，“这……如何界定呢？”
沈娇娇抿了抿嘴，思来想去的道：“就是和你那什么，什么，总之就是没有发乎情止乎礼的那种关系？”
没有发乎情止乎礼，那便是……
钟离湛品味过来，连忙义正言辞的道：“没有，一个都没有，本公子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能随意抹黑我啊。”
沈娇娇才不信呢，“先前大家都说你二公子与哪家花魁一夜风流，什么郎情妾意，什么恩爱有加，这些也是假的吗？”
“这个嘛，”钟离湛浑身一激灵，连忙自证清白，“请听我一一道来，我先前的确多有留宿，只是没有你想的那回事，我不过是帮那些姑娘写词曲，她们也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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