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佣人马上离开。
她不是赵文芳身边常照顾的人，赵文芳生病后，她身边的人都被遣散了。
她是文达安排的人，自然会听黄雅宁的话。
黄雅宁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只会眼睛动，嘴巴都不能呼吸，需要用呼吸机的赵文芳，哼笑一声，缓缓说：“您这个样子，可真难看。还记得第一次见您的时候，那时候您还是那么优雅，明明孩子都那么大了，看上去却三十出头。一晃，我是越来越漂亮，您却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世事难料，那时候您趾高气扬的跟我说话的时候，可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赵文芳眼睛动了动，努力将眼睛睁大，看她的眼神有一些许惊恐。
黄雅宁笑了笑说：“看来，您是听懂我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其实是对的，只是您还没有完全听明白而已。”
“呜。”
赵文芳喉咙里发出一声难听的声音。
她很想说话，但是却说不出来。
黄雅宁连忙说：“别急，别急，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您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是谁？”
赵文芳眨了眨眼睛。
黄雅宁笑着道：“我是谁，您猜不到吗？”
说完这句话，她眼眸里划过一抹落寞。
很快，又转为冰冷，眼神冷厉地看着她。
这样的眼神……。
赵文芳惊得脸色惨白，越发瞪大眼睛。
黄雅宁笑了笑，说：“看来您是猜到了，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变成这个样子？”
赵文芳再次眨眼睛。
黄雅宁幽幽地道：“曾经，我就像是一个笑话，是利益中的跳梁小丑。不过我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够及时看清自己，看清现实。所以，我又回来了，当年的笑话总要有个结果才行。”
说完，黄雅宁站起来，趴在赵文芳耳边低声说：“您猜的没错，我就是林雪。陈晓晓不是我杀的，是你为了陷害我，但是陈伟南是我杀的，是我为了陷害你。所以，我们之间一来一往，不亏不欠了。”
说完这些，黄雅宁又坐回去，絮絮叨叨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
说了一个多小时，看看时间不早了，便站起来打算离开。
临走前又说：“这是我第一次来医院看您，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了。您可要好好地活着，把我那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要慢慢的承受一遍才好，不然，我心里可是会很难受的。”
说完这些，黄雅宁才起身离开。
三天后，赵文芳就去世了。
听佣人说，她只是去卫生间上个厕所，等回来后就听到“滴滴滴”的警报声，然后再叫医生过来已经晚了。
对于她的死，很多人都说，也算是解脱了，是好事。
毕竟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还不如这样干干净净地离开。
只有黄雅宁听到这个消息，难过的红了眼圈，忍不住落泪。
现在她已经搬到赫连宗朝的住处。
本来赫连宗朝是想给她在外面置办一套房子，毕竟之前的这套房子是给林雪置办的。
里面有很多林雪的会意，所有的布置喜好也都是按照林雪的喜好来布置。
赫连宗朝没办法忘记林雪，但是也不想太亏欠黄雅宁，所以想给她再重新置办一套房子，属于她的。
但是黄雅宁拒绝了。
说她既然愿意接纳他，就会接纳他的所有，包括过去。
他一定在这套房子里住习惯了，既然如此，她愿意陪着他住在里面。
赫连宗朝更加感动，给了她一张卡让她随意刷，除了楼上的一个卧室，其他地方的物件想换什么都可以换。
不过黄雅宁没要，撇着嘴骄傲地说：“我想换不会自己花钱吗？我又不是没钱。”
“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想让你花我的钱。”赫连宗朝说。
黄雅宁笑着抱住他，靠在他怀里道：“你只要好好的跟我在一起，就足够了。”
所以，黄雅宁什么都没换，只一个人拎着包住了进来。
陈妈对她也很好，比对当年的林雪照顾多了。
赫连宗朝得知赵文芳死的消息很头痛，因为最近他很忙，却还要给赵文芳办丧事，也不知道精力够不够。
结果一回到家，就听陈妈跟他说：“先生，今天下午黄小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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