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天际传来一声悠扬的巨响，穿透所有人的耳膜，直达内心。
所有人都为此感到震撼，包括来到城墙上一角的牧云。
叫声悲惨无比，比那些厉鬼的咆哮都要悲壮，这像是落日余晖的哀嚎，又像是孤月天际的悲鸣。
细雨开始连绵下个不停，冲洗地面，露出古城原本的面貌，这里太久没有经历过雨水的滋润，到处是战场的余灰。
那一团团黑云正不断接近，大家看到了它本来的面貌。
一群鬼鳐。
“乖乖，这也太多了吧。”
“这么多鬼鳐，是要碾平天源城吗？”
“大家莫要慌张，鬼谣弱点在于它尾巴上的那颗鬼珠，只要将鬼珠击碎，他们便会消散空中。”
“你是说话不腰疼，那鬼鳐在空中飘着，我们怎么才能打到鬼珠呢？”
...
有胆小的人，已经从其他城门飞走了，越来越多的人集聚在南面的城楼上，看这浩荡的鬼鳐从远处而来。
一些势力的驻扎地，大家联合起来撑起了阵法。
鬼鳐在空中悲鸣，道道尸气从天而降，有人被击中了手臂，瞬间整个手臂只剩下骨头。
越来越多的人寻求大势力的阵法庇护，自动化为阵眼的一角，源源不断地输送能量，维持阵法的运转。
呜！
最先头的那只鬼鳐已经掠过天源城的上方，然后调转方向，开始在天源城的上空进行盘旋。
尔后跟随的鬼鳐也一并如是跟随在后，众多鬼鳐团团将天源城给盖住，本就是黑暗一片的世界，变得漆黑。
灵石灯恍如众多鬼魅的圆点，城中大小阵法光芒闪烁。
但阵法架好了，可这些鬼鳐却相约不再进攻了，全都只是盘旋在这上空，不断哀嚎。
偶尔有一两只掉队的鬼鳐会降下尸气，整体进攻的频率低了很多。
“该死，被夔仙给骗了，他让大家来天源城，不就是让大家来送死的么？”
“就是啊，他口口声声说，有一个刻录了地级阵法的煌金烁石，你看，现在鬼鳐围城，他连人影都见不到。”
“估计躲起来了吧。”
“此地不宜久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宇文灵儿路过大街，身上灵光形成一道屏障，尸气在她头顶五尺之外自动化开。
“奇怪，人呢？”
...
牧云摇身一晃，早已经消失踪影，他在寻找天源城的护城大阵，只有开启了阵法，能一劳永逸。
鬼鳐不是最可怕的东西，牧云依稀还能感受到，远处的天空中，依旧有源源不断的鬼气往漩涡汇聚。
雨落到地上，汇聚成小流，在古城遗迹的***中流淌，最后交织在一起，落入城中的河中。
城中河床再次湿润起来，水慢慢往上涨，顺着高低差流出城外，站在城墙上的人远眺虭泉平原，外面早已经化为一片菏泽，景象非常壮观，如万流归一，百川入海。
灰蒙漆黑的夜空，闪动无数鬼影，他们正缓缓向着天源城推进。
雨水，将战尘湿润，形成泥沙，又将他们给拖住。
“出不去了，外面泥沙一片，会被这些鬼魂追上的，除非一直飞行，可外面一片开阔，谁又能有实力一直飞呢？”城楼上一位武极学院的学员说道，袖口一甩，灵气流转，将衣袖上是雨水给散去，进入望楼内避雨。
几位同伴也一同进来，几人面面相觑，望着天空的鬼鳐很是害怕。
有情报说，这些鬼谣无法落地，一落地就完全化为虚无。
有人尝试朝着天空，一连射出六百余箭，无一命中鬼珠。仿佛鬼鳐自生灵智，躲开了飞来的弓箭。
有人也不信，也射出若干弓箭，直到箭袋落空，才罢休。
就连弓箭如此难命中，别提武技了，没有武技能够朝天上打那么远，而精神力攻击不能完全摧毁鬼珠，最后会被自动修复。
众人陷入困境，天南势力和西域各部，在武极学院的撮合下，决定暂时放下成见，先想办法将这些鬼鳐给击退，再不济相处一条出去的法子也行。
随着时间流逝，天地气温也骤然下降，所有人皆是感到一阵寒意。
有人在空间宝石中准备了许多燃品，为了节省灵气，点燃起火焰。在古城的某个巨大城府内，生气了火。有人打出灵符，制造暖和的空间。
酸雨一直在持续，鬼鳐依旧悲鸣，所有人情绪低落到谷底，加之气温骤降，是有种祸不单行的样子。
...
“有了！”
牧云来到城北一处破旧的庙宇之中，建筑保存良好，几座偏殿错落有致，形成一致山川湖海高低排列，自西向东，由高到低，但是主殿偏偏又坐北朝南，给人一种‘理应如此’却又不太协调的感觉。
在环绕的几座小偏殿的中间，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有一菩萨像，站在莲台上，莲台之下是一池塘，池塘里面的水已经被雨水填补，里面的莲花早已不见踪迹。
莲台菩萨手夹净瓶，居然有点像嫖老师手中那个。
左手夹瓶捻指念经，右手空荡荡，好似本应该右手中有什么东西。
牧云将购得的石制香炉放在菩萨的右手上。
不出意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就说嘛，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牧云自言自语一句，为自己化解尴尬。
他取下石制香炉，揣进兜里，径直进入了庙宇之中。
三拜佛祖，没想到这里也有佛陀的传说，而且庙宇中的佛陀，与牧云所在世界的佛陀长相一致，这样他更加肯定了各个世界之间是可以穿梭的事实。
很可能，化生石是关键所在。
之所以买下这个石制香炉，是因为牧云察觉里面有阵法纹路的刻录，一般人根本从外表看，根本不会联想到这一层，依照牧云的直觉，这个石制香炉很可能是一个阵法核心。
它是由内部雕刻的，而且镌刻极其复杂，铭文之间的间隔只有一厘不到，想必制作这个外置的阵心的人，一定有着极高的精神造诣。
“佛门的象征，是莲花，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护城阵法应该会在庙中。”
他潜意识感觉到不妙了，风雨交加，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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