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资怀玉小声说。
“谢什么？”
资怀玉笑道：“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啊。”
杨欣语温柔地说，“我又没帮你说什么话。陈华做得不对，大家当然都会帮你。”
资怀玉笑着摇头。
如果不是杨欣语表现出了倾向性，结果绝不会是这样。
因为陈华的人缘，比他要好得多。
而人作为一种社会性生物，大多数人都是帮亲，不帮理。
或者表面上帮理不帮亲，实际上屁股还是歪的。
两人并肩走了会，有几个地方杨欣语停下，让资怀玉给她拍几张照。
“这里，”在二食堂前的一株大树下，杨欣语停下脚步，“这个地方你还记得么？”
“记得什么？”资怀玉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他在这里摆过摊，也曾端着饭盆在这看过篮球赛，还有一些大学期间的活动，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没什么。”杨欣语摇摇头。
她凝视着那棵树下，似乎有个干净的男孩子拘谨地站在树下，脸冻得通红，手里捧着一叠问卷，不时对手心呵一口热气。
每当看到有人经过，就腼腆地笑着上前，发一张问卷，交谈几句。
有时别人不搭理他，或者被人训斥，少年也会沮丧。
寒风吹来，冰冷刺骨，少年也会瑟瑟发抖。
但他一直坚持到问卷全部发放完并且收回，才离开这里。
杨欣语记得，那是她们参加课题大赛的时候。
她犯了一个错，问卷设计得有问题，导致数据不可信。
做出来的初步结果，当时是让资怀玉送到导师那里去的。
据说，导师把资怀玉臭骂了一顿。
但当时资怀玉谁也没告诉，只是默默地重新设计了问卷，又跑去发放，收回之后彻夜统计，将数据订正之后交给导师。
所以，那一幕不是杨欣语亲见的，而是小师妹转述的。
小师妹当时说，“做问卷和统计数据不是你的活么？我怎么看到学长重新做了套问卷，在二食堂前面的大树下逢人就发。”
杨欣语立刻狂奔过去，但等她赶到，资怀玉已经不在了。
但是这么多年过来，杨欣语已经把她想象出来的场景，自动代入了真实的情境。
俗称脑补。
但是这么多年，不断地往里面填充细节，不断地去想象，这脑补出来的场景已经显得非常真实，宛如亲见。
杨欣语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人，你还是从前那个少年么？
默默地看了会，杨欣语说：“走吧。”
两人并肩走了会，杨欣语问：“你和兰思瑜真的没什么关系？”
“没有。”
杨欣语笑道：“就算现在没有，大概你还是期待有一点关系吧？”
资怀玉只能苦笑：“这个，真没有。”
“那你干嘛要把房子给她住？”
资怀玉总不能说是系统给的任务吧。
想了想，他找了个看似还说得过去的借口：“她当时很急着想要租房，她本来是看中了我旁边那一套。我就想，干脆把我这套租给她。施一点小恩小惠，等我需要的时候，自然要她回报。”
“哦，你想要她怎么回报啊？”杨欣语似笑非笑地，语气有点暧昧。
资怀玉解释说：“我这不是想创业吗，或许会自己搞一家娱乐公司。挖大牌肯定挖不动了，但如果能挖个兰思瑜这种级别的艺人过来，暂时也能充当一段时间的头牌了。”
杨欣语不解地问：“你不是在安提斯娱乐也有股份么？怎么还自己挖自己墙角了啊。”
资怀玉模棱两可地说：“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嘛。”
杨欣语眯着眼，微微笑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阵，然后笑道：“我本来以为你会带她过来参加聚会的呢。如果有个大美女明星做你的女伴，在同学聚会上多有面子。”
资怀玉的求生欲很强，赶紧说，“你肯为我解围，才是让我最有面子的事。你是谁啊？是系花，是班上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有面子啊？”
杨欣语嘴角勾了勾，“你说的这个班上所有男生，包括你么？”
问出这句话后，她似乎有点后悔，赶紧小跑两步，叫了另一个女生来拍照，借此遮掩过去。
但是资怀玉又不是蠢蛋，自然还是捕捉到了其中那一点微妙的感觉。
他注视着杨欣语，这个他曾经暗恋过的女孩，该不会……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
就算她真的……那又怎么样？
她已经结婚了。
而资怀玉没有破坏别人婚姻的兴趣。
更何况，现在不是想女人的时候。
女人只会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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