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这事不给个交代，我是不会走的。”
顾青衣被拖了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
他面红耳赤的甩开慕白，站起来。
“交代？交代什么？”慕白冷冷道，“在你眼里这是个从地府跑出来的变态，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正常人，有父母，有老婆，有孩子，甚至还有详细的人生经历，这份经历和那个生前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毫无关系。”
慕白冰冷的目光似是要把顾青衣穿透般。
“话说到这份上，你还不清楚吗？”
顾青衣只觉后背一阵恶寒，浑身的毛孔像是被炸开般，寒意入骨。
“你意思是，这里面……”
“要不然你以为地府是旅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人在暗中操盘，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顾青衣面色暗沉，终于冷静了下来。
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去把事情搞清楚，你要一起吗？”
————
资料上的地址离雾源山庄有将近100公里的路程，好在慕白和顾青衣都不是普通人，这点距离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
曲悠然想去，但被慕白拒绝了。
“太危险了，你去，我不放心。”
“你留下陪青兰吧，”顾青衣说到，“青兰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曲悠然目光落在纤瘦单薄的少年身上，想到少年这些年的经历过的种种不幸，心生同情，点点头。
“那我留下来，你们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好。”
夜色暗暗，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色中，黑暗苍茫的天空似乎升起了一团雾气，曲悠然在走廊里站了许久，才转身推开门。
顾青兰正安静的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从雾源山庄借过来的书。
闻声，抬起头看向曲悠然，笑容浅浅，“姐姐，怎么还没去睡。”
男人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晶莹透彻，细长的手指，指骨分明。
确实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曲悠然移开目光，“我不放心，顾青衣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
话出口，恍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是，我意思是……”
“没事，我理解我这个哥哥，就是容易大惊小怪。”
顾青兰出声打断了曲悠然。
“他是不放心你，所以才……”
“是的，”顾青兰回话道，眉眼间荡起层层的温软，“哥是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人。”
曲悠然微微一怔。
“那年出了事，哥是唯一个为了这件事生气的人，我看到他哭了。”
顾青兰声音平静到听不出半点浮动，就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曲悠然回味了许久，脸色僵硬的问了句，“你的意思你都记得。”
“记得，记得一清二楚，我是如何被掠走的，又是怎么一步步的被虐待的，又是如何被救的，我都记得很清楚，记忆没有那么容易被时间消磨……”
他突然抬头，曲悠然下意识闪躲开，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明明一脸的无害，却让人感到无端的害怕。
“你想听细节吗，我可以讲给你听。”
轻如软棉的语气，却锋利无比。
曲悠然皱皱眉头，“揭开伤疤的事还是算了，都过去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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