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完颜允中二人惊骇起身，原本势均力敌的两方势力，怎么会如此短暂就分出胜负？
那李仁友麾下也有几十万兵马，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啊。
“你怕不是在诓骗本王吧？”完颜允中狐疑问道，那李仁友可是占据半壁江山，任得敬是请了天兵天将还是怎么样？
金国几方势力打的一锅粥一样，到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你跟我说任得敬灭了李仁友？
“王爷应该是并未关注党项之事，只是这种事情太容易揭穿，下官如何会诓骗。只要随意问一问就能够知晓。”
“只不过，因此相国大人也损伤了不少力量，而且还有不少李仁友余孽作乱，可大局已定。”
完颜允中闻言，思忖片刻，突然就明白了。
这一次党项使者前来，真正的目的，是害怕他们兄弟两个啊。
党项内乱，李仁友势力强大，任得敬击溃李仁友，必定是元气大伤，这时候如果自己这边儿出兵对他们动手，任得敬承受的住？所以他直接派遣使团前来，先行稳住自己，等到彻底缓过来，也就不怕了。
是了、是了！定然是如此，枉费之前他们还担忧党项打过来，可现在看看，对方更怕自己才是。
当即，完颜允中便是斜倚在椅子上，神态都放松下来，如今优势在我啊。
“既然你们前来乞和，却不知道能给本王提供什么助力啊！”这会儿，两位王爷的架子已经抬起来了，对方有求于人，何必在畏畏缩缩，对方不过是一个使者，有什么资格与自己平等相待？
“这就要看两位王爷需要什么了。”
“需要什么？”完颜允中一愣，随后大笑道，“本王需要军饷、粮米、兵马，怎么？难道贵国还能够给本王提供这些吗？”
“未尝不可。”
“嗯，本王……你说什么？”
“王爷，此次相国遣下官出使，是抱着诚意来的，兵马粮草虽然重要，可只要能够让双方交好，相国大人也不是吝啬之人。”
“尽管如今党项内部还未曾完全平定，可是，几万兵马、一些军资，相国大人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
“真的？”完颜允功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实在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冤大头？
对于费听野利的话，他并不怀疑，党项坐拥兵马五六十万，抽调几万轻而易举。
“你们真的能够借给本王兵马？”
“黑山威福军司便是相国大人嫡系兵马，如果王上有需要，最十日时间就能够进入云内州！”
“没有条件？”
“呵呵，条件自然是有的，黑山威福军司足有三万八千兵马，而且尽皆是能征善战之士，再加上这几万兵马的辎重军饷……二位王爷不会将相国大人当成冤大头吧。”
允功二人对视，对此丝毫不意外，对方当然不是傻子，有条件才正常，若是没有条件，那这兵马他们都未必敢用。
“不知道相国大人有什么条件？”
“西京路！”
“什么？”
“相国大人可以遣黑山威福军司相助二位王爷，甚至，如果有需要还可以调遣更多的兵马前来，只不过需要时间，而相国大人的条件便是，如果二位王爷能够入主大都，便要将西京路让给我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完颜允中拍着桌子怒声开口，不过若是细看，他眼底深处却是有几分得计的暗喜。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西京路乃是我们兄弟二人的根基之地？”
“若是二位王爷入主大都，区区一个西京路还有何用？西京路虽好，却是比不得大都啊。”
“那……那也不可能，若是将西京路给了你们，你们岂不是随时可以跃马东进？最多……最多割让给你们云内州与东胜州，其他的地方别想。”
“这……”费听野利有些为难，“王爷，这与相国大人的条件相去甚远，便是下官想要做主也不敢。”
“既然如此，那下官便遣人回去禀告相国，待到相国大人传信回来，下官再与二位王爷商议。想来，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也就能传来消息了。”
完颜允中当即就急了，两三个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他怎么等得了？
他想了想，“这样，本王可以允诺，将长城之外的西京路之地让给你们，这是本王的底线，如果你们同意的话，那便以此商定便是，如果不同意，那本王也不敢接受相国大人的好意了。”
长城防线不可有失，否则即便是入主大都，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
“虽是长城外，可是已经多了丰州、大同府、宣德州各一部，你们党项才多大？难道还不知足？”
费听野利脸色变幻半晌，随后一跺脚，“既然王爷有如此诚意，那下官便先行代相国大人应下了。”
“来此之前，相国大人已经给了下官权限，请王爷调派几个人给下官，护送着下官的人前往黑山威福军司先行调兵，然后下官给相国去信，并拟定双方协议。毕竟，若是等到一切都妥当再遣兵，又要耽搁许久时间。”
“好好好！”完颜允中当即大喜，“允功，你亲自调派人手。”
“既如此，请王爷给下官安排一下，下官叨扰二位王爷一些时日，先行住下来，待到事情完成，兵马交到二位王爷的手中，下官再行离去。”
“贵使不必客气，直接住在这王府中便是，若是有事你我也好尽快商议。”
“也好，那便劳烦二位王爷了。”
完颜允中当即让人带着一众使者去安排，费听野利走出厅堂，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这种没脑子的对手，实在没什么乐趣。
大厅内，完颜允中也是露出笑意，这冤大头，对方当定了。
“兄长，真的要将西京路让给党项人？”
“这党项乃是必争之地，若是让给他们，以后怕是一个天大的隐患啊。”完颜允功有些不解的问道，借兵自然是好，可是这大同之地怎好相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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