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滚烫灼人。
恨不能在她身上烙个巨大的独属于他的印迹似的。
时小寒根本无力招架，却又被他牵引着，忍不住去回应。
空气前所未有地热了起来。
她辨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第一次看见他哭，第一次听他说起那个故事，第一次觉得自己身处在巨大的阴谋当中。
她心疼、恐惧、迷恋，又疲乏，她很想很想沉溺在这个热乎乎的怀抱里。
直到有只手探进她衣服下摆，滚烫的掌心寸寸熨帖过她的皮肤。
时小寒感觉心脏都跳到了嘴边，她按住那只手，语气带着警告：“苏辞！”
未料，那手蓦地一翻，竟是扣住了她的手腕。
苏辞浓重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鼻尖，双眸亮得骇人。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抓着她空着的手往过一送，就牢牢把时小寒两双手都锁在了身后，接着他又扣着她后劲使她昂起头，再次狠狠地吻上去……
从鼻腔到胸腔，甚至是胃里，时小寒都觉得充斥着他男性的气息，嚣张地、急切地掠夺，驱赶她里面的空气……
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
时小寒用劲咬他的下唇，苏辞动作一僵。
“苏辞……”她微微发抖，轻而小地恳求，“别这样……”
空调热风吹在她暴露的腰间，竟然会有些冷。
苏辞轻轻舔了下她的嘴角，终于松开桎梏她的手，却不放她离开，只是虚抱着。
“时小寒。”
他唤她，缴械投降的语气。
顿了顿，又缓缓凑近她耳畔，低沉喑哑地说：“我爱你。”
轻柔又执拗地，含住她的耳垂。
方才好不容易筑起的冷硬心肠，顷刻又土崩瓦解，时小寒死死拽着衣服下摆，努力调整呼吸，快速说出——
“苏辞，我可以无条件信任你，但我不能毫无依据地怀疑我老师。”
一秒，两秒，苏辞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时小寒松了口气，试着顺了顺他后背。
待那团火渐渐被压下，苏辞才抓起她两只犹疑不定的小手，指腹在她手心擦着圈儿，轻轻诉说着依恋。
他没有说话，也没再有过多的动作。
看得出这是苏辞出于急躁而临时做出的冲动行为——以他的性子，应该是想在拿到和程诺相关的证据后再找她说明事情原委。
时小寒怜惜又无奈地看着身旁已经沉睡的人。
——这家伙，居然不愿意走，非要在这儿睡了。
还好他信守承诺只是自己一个人睡觉，不然……
时小寒躺平身子，手臂搭在眼睛上，任由无数杂乱无章的想法塞满脑子。
现在是凌晨四点，她半是“提防”着苏辞半是想东想西，实在是遭不住了，太困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顺着窗帘缝儿洒来，时小寒就跟着眼皮动了动，然后意识渐次回归，她感觉鼻尖痒痒的。
睁眼瞧见一张放大的脸。
熟睡状态下的苏辞比平时更加温柔，干净透彻得像个婴儿。时小寒视线流连在他行云流水的眉毛上，心神一动，嘴唇在他鼻尖轻轻一触，碰了就走。
她心如擂鼓，轻手轻脚地起床，动作缓慢地打开洗手间的水龙头，压根不知道床上那位装睡的人悄无声息睁开眼，露出开心又不满的表情。
明明半夜跑来敲门的是苏辞，占理的时小寒却怎么也不敢再回去看某人，胡乱抓了抓头发就仓惶流出去，在外晃荡了好几圈才拎着早餐煞有其事地去敲苏辞房门。
这个点总不至于还在她床上赖着吧？
闻声开门的是睡眼惺忪的陆颂，时小寒边关怀边把早餐递过去，视线艰难地越过这大高个儿往里探。
“你找苏哥哥么？”陆颂一手接过早餐，一手揉眼睛。
时小寒打哈哈：“啊对，他是不是还没起……”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在你房里。”陆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早晨五点被敲门声吵醒的少年委实提不起精神，以至于忘了解释昨晚压根没睡着的他耳听了苏辞半夜出去敲隔壁房门的全经过。
时小寒的脸变了又变，简直能拼出一道绚丽的彩虹来。
感情自己搁这儿欲盖弥彰呢？
她转身愤而踹门，那厢跟早有准备似的，在她抬脚的瞬间自内打开——
终究只是为了撒火，时小寒到底是不想真把门后那人怎么着，可飙出去的力道收不回，她只能另只脚一滑，生生让自己换了个方向。
结果就是她被地毯绊倒，上半身跟苏辞撞了个满怀。
“真乖！”
苏辞喜笑颜开，轻捏她的小脸，低头又吧唧一口。
酒店牙膏的味道，她自己的还没消退，又被覆盖上一重。
苏辞双手将她从地上拖起，嬉笑的神色转瞬即逝，时小寒看出异样，问他怎么了。
“钟老局长刚刚来过电话，说感染源锁定在新兰歌剧院。”
想不到管理局那边动作这么迅速，竟然能将范围缩小到一家歌剧院了！
惊讶的想法只在时小寒心中一闪而过，接着就是深深的焦虑：如果感染源真的在那里，昨天那么多去看表演的人……
时小寒拉起苏辞：“我们赶快过去！”
未料两人扑了个空，歌剧院以周年庆彩排为由封闭场地，门窗紧闭。
时小寒仰头看了看离她最近的一扇窗户，思索着这玩意儿是开着的可能性有多大。这短短思虑的时间，苏辞已经攀着墙面凸起的岩石抓到了窗沿，修长手指轻轻一推，窗户就开了。
时小寒：“……”
苏辞双臂一撑，很容易就翻了进去，没过多久，歌剧院没人看守的大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
时小寒跨步进去，半是恭维地说了句厉害，苏辞却稀奇：“你不会翻墙？”
“不会。”时小寒轻手轻脚将大门原样锁好，落锁的刹那品出苏辞说这话的意味，反问：“你见过我翻墙？”
苏辞点头，“那时候，你身手很厉害。”
如果不是因为承诺了信他，时小寒差点就要开口说那你认识的肯定不是我了，她一个二十多年从来不锻炼的人，哪儿来的“身手”？
但眼下最紧要的是这歌剧院，时小寒压下心中疑虑，视线逡巡在入口的方寸之地：“不是说在彩排吗？怎么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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