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最初，付云城只是想要顾耀明承认，只是想让他把给顾清欢的爱，分给他一点点，十分之一也好，百分之一也好，哪怕千分之一也好。
可顾耀明不愿意。
他是不折手段，他是争抢一切，可他从来没想过真的要他的命。
可为了保护顾清欢，他却死的那么决然。
厨房外侧的一整面墙，顾耀明的手工艺品崭新如初。
那些笔体一致的顾耀明三个字，成了付云城心底永远的痛。
他缓步走过去，拿掉了其中一块保护罩，望着那些工艺品里满满的父爱，好看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顾耀明的名字。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收敛情绪，走过去接起。
“喂。”
对面，传来清河的说话声。“老板，我们的人刚传来消息，颜家出事了。”
付云城拉出椅子坐上去，揉着眉心兴致缺缺道：“出什么事了。”
清河说：“颜千娇……被方旭找人强了。”
揉眉心的手顿住，付云城意外道：“方旭？方士木业方志恒的儿子？”
“对，就是他！”
“他和颜千娇有仇？”
清河轻咳一声。“仇是没有的，方旭一直爱慕颜千娇，非常狂热，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
付云城扫了眼墙上的钟：“一大清早打电话过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清河怔了一秒，嘿嘿笑道：“我以为您和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开心，这个女人终于得到惩罚了！”
“你的责任是盯着颜斩堂以及他的一众党羽，辅佐清欢坐稳顾氏总裁的位置，其他人的恩怨情仇和你没关系。”
“……是。老板你放心，我会努力的，不管董事会的那些老头子怎么狡猾，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夫人吃亏！”
“嗯，办好这件事，薪资翻一倍。”
清河激动的差点一口早茶呛死自己。
“翻一倍！？老板这是真的吗？你不是忽悠我的吧？！”
话音刚落，清河就觉得自己得意忘形了，趁付云城没有动怒之前赶紧改口：“不对不对，老板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是不会骗人的！”
“老板您放心，我知道您只是担心夫人处理不来公司的情况，我一定会像勤劳的驴子一样尽心辅佐的！我绝对绝对不是因为您加薪！”
付云城被他逗笑。
刚要挂电话，清河又说：“老板，颜千娇的事，我们不用插手吧？”
清河是怕付云城有旧情，那毕竟也是在他身边转了好多年，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的娇可人。
怎知道付云城却冷漠的说：“怎么？你看上颜千娇了？”
清河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摇头如拨浪鼓。“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看上她！我对老板和夫人的忠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绝对没有半点，”
“行了。”付云城被他吵的头疼。“你把重点放在颜斩堂那边。”
“至于颜千娇，既然有方旭跳出来替我们出手，那就适当助助力，免得方家心有余力不足。下手也不用太狠，她对清欢做过的事，一一让她尝试一遍就行了。”
清河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好的老板，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安排！您和夫人一定满意！”
说完，他挂了电话。
这时，顾清欢也已经洗好了澡，同时调整好了情绪。
她穿着付云城早就提前为她准备好的换洗衣服走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手里拎着毛巾。
假装刚才的对峙不复存在一样，她一如既往的笑道：“是清河的电话吗？”
付云城看着她的态度明显愣了一秒。
随后，连忙点头：“是他。”
“我听到你们说起颜家，出什么事了？”
付云城没直接回答，起身走到顾清欢面前，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温柔的替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出来？”
顾清欢说：“没找到风筒。”
付云城牵着她重新走回卫生间，拿出风筒，插上电源，轻车熟路的就奔着顾清欢的头发去了。
顾清欢连忙后退一步。“你干嘛？”
“当然是吹头发，你这样湿着容易感冒。”
随后，将顾清欢拉到他眼前，开始稳稳当当的为她吹起了长发。
他很温柔，顺着她头发的毛鳞片往下吹，很专业的样子。
吹风机温柔的声音在偌大的卫生间里蔓延。
顾清欢站在镜子前，偷偷抬头，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一脸认真摆弄自己头发的付云城，刚刚压下去的情绪，再次翻滚着往上冒。
只是这次，不光是恨意。
还有无法言说的复杂。
越是靠近他，她越是被这种复杂的感情疯狂的撕扯着。
咬着牙根，眼眶莫名就红了。
“付云城。”
付云城立刻关掉风筒。“怎么了？”
“你没必要对我这样。”
“想怎么搞我就直接来，就像前几年那样，”
她话还没说完，身体猛地被拉过去，付云城用力捧住她的脸稳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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