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这句话，透着浓浓的哽咽。虽然是在笑，可这笑容实在是牵强，简直是比哭还难看。
云千帆觉得心疼，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云千歌，只能深深看了云千歌一眼，岔开话题：“回到宫里，就安全了。你先去休息一阵吧。”
“不。”杨颖摇头，轻声，“哥，洪国皇宫也不安全。”
“怎么会？”云千帆一怔，皱眉道，“这里虽是洪国，但也是高手如云。先前穆秋能长驱直入、直闯宫宴，其实也是仗着他在暗，我们在明……”
“哥，我说的不是这个。”
云千歌叹了口气，轻声道，“你难道就没觉得，穆秋的到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这一点，云千帆还真没想过。
他思索片刻，只觉得云千歌说话十分泛泛，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你指的，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云千歌一字一顿地道：“炎国！”
云千帆皱眉：“炎国？”
对于炎国，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和炎国定亲的，自来都是昆仑派的女子。
身为男子，又是个身份尴尬的庶子。
云千帆只知道炎国是凡间各国之中相当重要的一方，仅此而已。
“对。”云千歌叹气，“穆秋先前，跟炎国的人见了一面。”
云千帆皱眉：“然后呢？”
“没有然后。”云千歌深深看了他一眼，“哥，他离开我、去见炎国的人，就是我在昆仑派时，见过他的最后一面。在那之后，他就彻底离开了昆仑派。而再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
云千帆轻轻抽了口凉气。
穆秋出手打伤云千歌，还有强闯宫宴造成尴尬，都是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如果说，穆秋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异乎寻常的事情。
那这件事，就必然发生在他第一次离开云千歌的时候！
云千帆沉声问：“当时，穆秋是去做什么了？”
“他当时只是说，自己去了一趟后山。具体的事情，倒是没说过。”
云千歌轻声，“但我事后想来，总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当时，穆秋的反应会那么谨慎呢。为什么他临走的时候，说出的话里有种要解脱的感觉。我当时没琢磨，如今想想，只觉得到处都是疑点。”
云千帆闻言，不由叹了口气。
即使当时疑点再多，现在说起这些，也都晚了。
“千歌，咱们先不说这些了。”云千帆宽慰她一声，“咱们现在只要知道穆秋已经入魔，也就够了。”
云千歌轻叹：“是啊，够了。”
“嗯。”云千帆顿了顿，又道，“其实我看穆秋的心智，也未必就一直受他自己的控制。千歌，你有没有觉得。穆秋他方才对你下手的时候，情况似乎很不好？”
“这……”
云千歌怔住。
方才她一直沉浸在懊丧的情绪当中。对很多事情，便没有多想。
被云千帆一提醒，她才注意到。穆秋的态度陡然转变，是在摩奇出现之后！
“哥，你的意思是。”云千歌眼底平添几分凝重，“摩奇，可以反过来影响穆秋的情绪？是因为摩奇，穆秋才会对我下手的？”
“我也不敢这样断言。”云千帆沉声道，“毕竟我不是魔修，也从未入魔过，自然也不知道魔修的负面作用……只是，如果摩奇能反过来影响穆秋。那么他情绪的陡然转变，便也说得通了。”
杨颖闻言，心底安慰了少许。
“千歌，我们可以一起救出穆秋。”云千帆想了想，又宽慰她，“或许穆秋解除入魔之后，对你的情绪自然而然产生变化，你们也就回到从前了。”
杨颖扯了扯嘴角。
尽管云千帆说得有理，但她还是无法完全相信。
毕竟剧本之中的结局……
想到剧本的设定，杨颖忍不住再次叹气。
见妹妹落落寡欢，云千帆又好言好语安慰了许久。
终于，杨颖吐出一口浊气，故作轻松地笑道：“好了，哥。我又不是什么水晶心肝玻璃肚肠的娇气人儿，你不必这么安慰我。”
云千帆看了她许久，点了点头。
云千帆想，既然云千歌能笑出来，就说明她多少找回一部分底气了。
哪怕这底气不够充足，对云千歌来说，这仍然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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