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问，他就慢慢回。
两人在雪地里艰难前行，每往前一步，都要先找好着力点，站稳了，再慢慢踏上去。
明明就很辛苦，贺东宇头上的汗珠都出来了，两腿没爬到一半，就开始发酸。
可心口处却是满满的，有一种温热的东西，在那里缓缓流淌。
让他觉得，既是这样走一辈子，他也是愿意的。
只要身后的人还在，只要她还在跟自己说话，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一切都好。
贺东宇刚走了一下神，就感觉到，先前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垂了下去。
而身后，一直在跟他说话的纪欣，也没了声音。
他叫她：“纪欣，你怎么了，说话。”
对方没有应答，身子也开始往下滑。
贺东宇吓了一跳。
他迅速把人放下，转过身来查看她的情况。
她的脸很苍白，嘴唇微微发紫，贺东宇摸向她的手时，自己先抖了一下。
她的手已经凉的没有任何温度，甚至连脖子处都凉了下来。
“纪欣，纪欣，你醒醒……”
贺东宇一边急切地叫她，一边拿着手电去翻她的眼皮。
她的瞳孔，在强光之下一动不动。
贺东宇当下就慌了，胸口好似被一只强大的手揪住，又痛又让他不知所措。
他极力稳住自己，强行让大脑恢复正常，各种听过的看过的急救知识，争相从他大脑里闪过。
他掐她的人中。
不行，人没醒。
他在雪地里找了一个相对平稳的地方，先把自己的衣服铺下去，再把纪欣平放上去。
两只手扣在一起，准备给她做胸部按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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