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的春天过去的很快，就几天的时间。
眼下已经来到了夏天，天空灰蒙蒙的。
这种要下雨又下不来的天气，是最闷热的。
大巴车里连个空调都没有，只有司机面前有个破风扇吱哟哟地转。
“热死了，这破窗户怎么都打不开的？”
后面有人抱怨，车内人满为患，几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人挤人，人挨人，呼吸到的空气浑浊不堪，让人喘不过气来。
汗臭、腋臭、脚臭，混杂着大蒜和酒鬼身上特有的味道，能熏的让人晕过去。
“小伙子，能不能麻烦你把烟掐了？”
“是啊，这车里热的要命，体谅一下我们老年人。”
一位老大爷拍了下前面的小伙子，面容慈祥。
这个小伙子没穿上衣，手臂上烫了一排烟疤。
胸口上用刀子刻了一个“姗”字，在结痂之前，用蓝色的钢笔墨水倒上去，简易的纹身就形成了。
他嘴里叼着一支香烟，耳朵上戴着耳钉，一头的红毛，吊儿郎当。
“老东西，受不了打车去啊，跟我挤什么大巴，有毛病！”
红毛身边，还有两个跟他差不多的社会青年。
一个个嘴里都叼着香烟，样子很是嚣张跋扈。
“你们！咳咳咳……”
老大爷猛烈地咳嗽起来，“在公共场合吸烟是违反规定的，按照条例，你们要被罚款，严重的要拘留的！”
“老不死的，你在教我做事？”
红毛瞪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一把锥子，“有本事你报警去，让他们来抓我！”
整个车厢，被搞的乌烟瘴气。
老大爷被呛得连连咳嗽，看向其他人，“大家也帮我劝劝，吸二手烟可是会要命的。”
红毛晃了晃手中的锥子，“我看谁敢多管闲事！”
众人也被呛的难受，却是不敢多言。
这几个青年一看就是混社会的，虽然不见得敢杀人，但是真打起来，放点血也受不了啊。
最关键的是，一旦招惹上这种癞皮狗，甩都甩不掉。
有人劝老大爷，“老头儿，忍一忍吧。”
林凡倒是想管，可是他现在被挤在门边上，都快变成肉饼了。
“不好了，老头儿晕倒了。”
突然，有人惊叫一声。
只见老大爷捂着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拼命地呼吸，可是吸进去的，全都是红毛等人吐出来的二手烟。
这让他更加难受，眼睛逐渐上翻，缓缓地倒了下去。
周围人见状，生怕他赖到自己身上，急忙腾出一个地方，让他躺下去。
“操！老东西，碰瓷是吧？”
红毛等人还以为他是装的，想要讹钱。
非但没把香烟掐灭，反而狠狠地抽了几口，将大团的烟雾，直接吐在老大爷脸上。
“非要闹出人命吗？”
林凡终于艰难地转过身来，大喊了一声。
“特娘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红毛一瞪眼，晃了晃手中的锥子。
周围人见状，当即往两边拥挤，生怕自己被牵连，陷入战祸之中。
林凡这才解放，长出了一口气。
他艰难地挤过去，看向地上的老大爷。
胸口剧烈起伏，嘴巴张开，一张脸憋成了酱猪肝。
不用贴上去听，林凡站着就能听到老大爷的肺部，传来风箱一样的呼哧声。
这是典型的呼吸道感染，搞不好还有哮喘。
“滚蛋，别耽误我救人！”
林凡懒得跟这几个地痞无赖一般见识，用力推开他们，准备蹲下身救治老大爷。
红毛顿时大怒，“尼玛，你还敢推老子！”
他说完就将尖锐的锥子，对着林凡的大腿扎了下去。
林凡侧身闪避。
锥子径直扎在了后方，红毛的一个同伴大腿上。
“强哥，你扎我干啥啊？疼死我了！”
“操！你特娘的还敢躲！”
红毛骂骂咧咧地拔出锥子，又朝林凡扎了过去。
林凡反手一个擒拿，直接抓住他手腕，然后狠狠地扭动。
咔嚓！
一声脆响，锥子应声落地。
“啊！”
红毛瞬间白了脸，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滚蛋，不知好歹的东西！”
林凡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然后蹲下来检查老大爷的身体，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果然，老大爷的肺已经有部分纤维化，严重影响了呼吸功能。
平时就算在新鲜空气的环境里，都不能剧烈运动。
更别提在如此憋闷的车厢里，还有三个祸害吸烟。
如果再晚几分钟，老大爷可能会被活活憋死。
“小伙子，你会治病吗？当心碰瓷讹你钱哦！”
周围有好心人提醒，离得远远的。
林凡笑了笑，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这话，一点都没错。
如果是以前，他也不敢这么贸然出手救人。
毕竟，你大爷始终是你大爷！
不过现在，他拥有神秘传承，既能治病，也不怕打架。
“放心好啦，这位大爷不是碰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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