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欠钱还钱
方沁茹则是笑了笑，用手轻轻摸了摸小六的头顶，“小六子，别人说我们趁火打劫，那我们可不能这么办事，我们自己出钱买了就是了。”
顾方言一听，连忙摇头：“那怎么行，那怎么行，你一个小姑娘，没爸没妈的，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作业！”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顾客看向方沁茹的眼神，更多了一份瞧不起，没爸没妈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就是呀，先前你还背着克父克母的骂名，如今在大家的帮助之下，你能重新回到学校，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千万不要为了买文具的事情，浪费钱！”方雨晴又补了一句，瞬间点起围观顾客的讨论热情，毕竟在八十年代的城镇，封建迷信依然存在。
“难怪这么不懂事，原来是没爸没妈。”
“你瞧这姐弟三个，一个个干巴巴的，一瞧着就是没人管教，难怪一得了便宜就想占。”
方雨晴见时机正好，便佯装生气“沁茹，你爸妈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顾干事是勤俭节约！”
“对哦，顾干事可以节约了，跟我借了几十本书，还没有还给我呢，去问又说没看完，这些书还是我爸妈留下来的遗物呢?”方沁茹闲闲的开口。
瞬间引起众人的八卦之心，看向顾方言的眼神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沁茹，你，爸妈留下的书都是有知识的人才能看得懂，你，你一个学渣，留着这些书也没用。”方雨晴有些尴尬的替顾方言解围。
“我不是学渣呀！我都考上县高中了，通知书都家里了。”方沁茹一脸委屈，小嘴撅着，瞧着十分可怜。“他借书不还，难道我还有错了吗？”
“没有错，没有错，这不是没有看完吗？过几天就送回去给你。”顾方言恨得直接遁地逃跑。“行了，别说了，快买东西吧！”
“那今天你就托人把书送到我家去吧！千万别托着了，这些书都是我爸爸的遗物。”方沁茹天真的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方雨晴“顾干事，先前你从我这里借了好几次钱呢？怎么时候能还我呢？”原主爸妈都在的时候，手里是有一些闲钱，因为顾方言白净能干，嘴巴又哄骗，所以方沁茹时常会接济一些钱财。
现在正是为原主讨回来的时候！
“我，我，我没有借过你的钱呀！”顾方言脸色顿时一滞，眼睛有些木楞，说话都口齿不清了。
“有呀，这些我可都记在小本本上了，你还写了借条给我，这可骗不了人的呀！”方沁茹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刚刚还笑脸吟吟，瞬间便垮了下来，眼泪说掉就掉，声音带着弱弱的抽泣声。
“我爸妈说，做人要诚实，当年看你家实在困难，我爸妈这才同意借你钱，如今你发达了，竟然不想还钱，还说我骗人，这些可都是有借据了，不行了，我要去报官。”方沁茹干脆捂着呜呜大哭起来。
现场的吃瓜群众的风向标瞬间转了，刚刚小姑娘这么干，完全是为了让对方还钱呀。
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原来是知恩不报的小人，还有脸当干事呢。
群人异样的眼神投来，顾方言觉得全身上下像被人扎针一般，实在是痒痒得难受。
“顾干事到底有没有借钱这一说。”沈泽也冰冷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一双犀利的双眸仿佛雷达一般，给人一种致命的震慑力。
顾方言深知，此刻他必须认下这笔账，不然乌纱帽难保。
“有，有，有，只是时间有些久，我都忙忘了。”顾方言已大汗淋漓，脊背阵阵发冷。
“同学，你家借了多少钱给这位乡镇领导？”沈泽也说话非常巧妙，既把顾方言的身份挑明，又让他没有反身的机会。
“不多不少，整好五百块！”方沁茹扬起脸，一双带泪的眼睛闪着真诚的光芒。“我爸妈生病时，跟他讨要，他不肯给，要是当时有这五百块，我爸，我妈，就不会......”方沁茹没再往下说，干脆捂着脸继续呜呜大哭。
顾方言整个人都愣住了，“五百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他一个月才几十块，这可是一年的工资呀，方沁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顾方言想反驳，但是周围这么多人，沈泽也又咄咄逼人。
顾方言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只有咬牙认下这笔账，刚要开口方雨晴却惊叫一声。“沁茹，你疯了，五百块钱，你真当顾干事是白痴呀，傻瓜一样认下这笔账。”
“我疯了？姐姐，当着你的面，我是不是借给顾干事钱？那时候他学是穷小子，要不是我家接济，他能上学，能当上官吗？”方沁茹狼狈的抹了一把泪，手上都粘着眼泪和鼻涕。
一双眼睛有些无奈与怯生生的，再看向众人时，小眼睛里透着无数的委屈与不堪。
“借钱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有借条就必须按借条来还！”人群里有一个老大妈看不下了。
“小伙子，事情要是属实，劝你快些还了，要是告到警察局，丢得不仅是面子，连你的工作也不保。”一个看起来干过革命的老大爷气得挥着手对顾方言指指点点。
“别人善良接济你上学，人家有困难，你倒是置不见。”
顾方言额头的冷汗直冒，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沁茹同学，五百块数目有些大，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凑一凑。”
此时，那傲气的顾方言不见了，变成了一只卑微的老鼠。
方沁茹眼睛还挂着泪水，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行，我给你十天的时间，你把钱凑够，就拿去给我师父原不忧老先生。”
“啊，原不忧？你师父？”顾方言再一次被震到了，额头又凸起好几条皱纹。
“没错，原先生是这位同学的老师，原先生认为这位同学聪慧过人，懂礼谦卑，将来定能成大器，所以收她为徒。”沈泽也适时出声，他面像贵气，加上穿着打扮，就像是有文化的人，他一张嘴，众人瞬间信服了。
“好，好，我，我凑够钱，就拿去给原先生。”顾方言彻底的蔫了。垂着头不再言语。
围观的人倒抽一口气，小姑娘真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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