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吓了一跳，以为厉灵要对自己发出攻击。
但是厉灵转身跳到了二层儿童房里，对着破碎的玻璃外面又大吼一声。
“厉灵！”凄厉的吼声传出去很远。
斜上方的方向远远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这笑声阴森恐怖，与厉灵的吼叫互相应和。
这是什么东西的声音！
常宁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笑声让人十分不适。
听起来似乎离得很远，但又似乎就在眼前，声音像是很低，但又每一个振动都清清楚楚穿入耳膜。
声音中饱含着恶意和嘲笑的感觉，又给人听觉上带来了很大的混乱。
普通人听到这笑声，恐怕就会精神崩溃。
常宁作为一个星门觉醒者，有着强大的精神力，又是一个天门觉醒者，对耳部肌肉控制的也很自如。
这才能对这笑声免疫。
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从上方传来的。
常宁和厉灵所在的168层已经是一个很高的位置了，云城这座建筑总高也就是188层，常宁在远处观察过，最顶层的几层房屋破坏严重，估计现在的总高度也就在180层左右。
也就是说从这里上去十几二十层，还有一个恐怖的存在住在那里？
看厉灵紧张的样子，这个恐怖的存在应该至少不会比厉灵弱。
这笑声像是人类的声音，一般的动物恐怕难以发出这样的声音。
所以……上方还有一只失心鬼？
但是常宁在云城住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除了厉灵之外第二只如此强大的失心鬼，连听都没听说过。
那声音和厉灵应和了几声后，渐渐小了下去。
厉灵也渐渐放松，离开了破碎的玻璃窗，又回到常宁面前。
然后对常宁做了个表情。
这表情配合厉灵的脸，黑暗中显得十分恐怖。
但常宁似乎感受到了其中的善意，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女孩见到爸爸的同事，腼腆的一笑那种感觉。
常宁也对厉灵笑了笑：“改天再来找你，现在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
厉灵对他点点头，常宁挥挥手，转身就走。
“对了！”走出两步去，常宁又回过头来：“上次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忙，我们下面的人恐怕幸存的几率不大。”
厉灵摆了摆手，意思好像是不用谢之类的。
常宁又对它笑笑，才转身回到楼道里，沿之前上来的路径下楼。
下楼就比上楼容易多了，常宁手搭在建筑的窗户上，松手下落。到了下一层的窗户边缘，再搭上另一只手减速一下。
如此两只手交替，几乎是一秒钟就能下一层。
138层！
不到一分钟，常宁再次来到这个平台。
刚才上来的时候，常宁在这里见到了一个巨大的鸟巢，里面有一枚几乎快要孵化成功的鸟蛋。
他再次来到鸟巢边，小心翼翼的把那枚鸟蛋抱在怀里，然后继续下楼。
……
半小时不到，常宁再次站到了云城21层天台上。
“怎么这么晚！”云天竹站在天台入口处，眼巴巴看着常宁。
“你一直在等我？”常宁心里一暖。
“才没有……我刚刚处理完事情，上来透透气而已。”
常宁摸了摸她的头：“我信你个鬼！”
两人并排结伴往天台入口走，常宁把上面找到的关于灭世灾难的一些分析，一路上讲给云天竹听。
还讲了厉灵的身世猜测。
“想不到厉灵居然是这栋楼最早的居民。”云天竹听到厉灵的身世，也是啧啧称奇。
“所以下次见到它，大可不必那么害怕。其实它对这栋楼里的人还不错。”
“是啊，它是真的把这里当成家了，不然上次怎么会站出来跟我一起抵抗失心鬼大军。”
“是啊，上次多亏了它。”
“那你呢？有没有把这里当成家？”
“啊？”
“如果当成家的话，证明给我看啊！”
“怎么证明？”
“傻瓜……”
窗帘拉起，灯光照应出两个人的剪影，渐渐靠近，然后紧紧贴合在一起。
……
翌日清晨。
神清气爽的常宁从21层云天竹的房间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自来水设施真不错！
有了自来水之后，云天竹房间里那个大浴缸也挺不错的。
昨天带下来的鸟蛋被云天竹留下了，她说要尝试一下孵化小鸟。
常宁也就随她去了。
吃过早饭，跟云城代表会议中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常宁就收拾了一下背包，再次出门。
这次他要回到最初来到这个时代时，第一次落脚的地方——李查的实验室。
从17层大阳台上下来，常宁找到了自己前几天搞到的一辆摩托车。
这摩托车的排量挺大，而且是可以烧柴油的，正适合末日里复杂的地形。
骑上心爱的摩托，背着户外突击背包，常宁沿着云药快速通道一路向东。
末日后的路况极佳，路上完全没有其他车辆跟常宁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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