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乔肆的回答模棱两可，他沉吟了一会，才接着说，“有一个酒窖专门用来存你喜欢的酒。”
如果有一整间酒窖存的酒都是她喜欢的。
这种程度上的随手拿，就很耐人寻味。
普通人听到这样的内容，至少是感动，再其次是有钱真好。
陆沉清却偏偏属于不买账的主儿。
感动得了旁人，未必能感动她，甚至这种沉浸自我感动的行为会让她反感。
乔肆深谙这一点，于是在听见陆沉清放下酒杯时的响动，就快速补上了刚才没说完的话：“也不是刻意为你准备的。”
陆沉清倒酒时，微微挑眉，似是诧异。
他指节在唇角边摩挲了一阵：“你以前喝酒的风格和习惯影响到我了，所以回国收藏酒时，不知不觉就存了这么一个酒窖。”
陆沉清喝得有些醉了，红晕飘上眼角，柔软仿若无骨的身子朝乔肆方向欠了欠。
她抓住乔肆的袖口，莞尔一笑：“我饿了。”
她斜靠在他肩头，身上幽幽的香水味从领口窜入他鼻息，勾得他灵魂都快跟着她的呼吸一起律动。
“你去煮面条，好不好？”陆沉清闭着眼睛，两只手环住他颈脖，隔着一层丝滑的衬衣面料，紧紧贴在他胸口，“要加一个鸡蛋，不许不放葱花！……也不许悄悄放香菜。我不喜欢吃香菜。”
她说得很慢，好像多余的思绪都在与其他的东西斗争，只分得出很少一部分精力与他对话。
乔肆伸手揉了揉她头顶：“阿清，你是不是喝醉了？”
陆沉清哼唧了两声，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最终奋力的摇了摇头。
但是又顺着他怀里沉沉往下坠。
乔肆伸手环住她后背，将她稳稳接住，见她双眉舒展，双目闭着，眼尾泛着酒色带来的粉红色，呼吸很平稳。
闹腾没几秒，说睡就睡了。
乔肆横抱着她，进了一楼的小书房，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
陆沉清睡得很沉，他替她盖被子时，她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规规矩矩平躺着。
乔肆很少见陆沉清睡得这样沉，印象里，即使是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她睡觉也经常不安分，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捣鼓一切奇奇怪怪的香水研究，也是常有的事儿。
更多时候，她固执地不肯睡，即使被强迫着睡着，也会在床上动来动去，怎么也睡不安分。
今天挺反常。
以至于乔肆第一反应并不是她难得乖巧，而是觉得她今晚是不是累了。
她白天上班，忙着和公司一堆老狐狸勾心斗角，晚上本想请她来livehouse放松，却没想到乐队出这样的事情，还要请她帮忙。
一场演出下来，没有经过长期训练，体能难以跟上队内其他成员，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乔肆握着陆沉清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温柔又带着歉意的吻：
“晚安。”
他起身，关上书房的灯，正要离开时，又被陆沉清突然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拽住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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