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哥哥。
乔肆仿佛被陆沉清点住了死穴，他盯着陆沉清看了会，然后慢慢笑了。
三年前，乔肆第一次遇见陆沉清。
他当时演出结束，拎着把贝斯回后台，见自己化妆桌上坐了个姑娘。
姑娘很漂亮。
黑色的短发，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小女孩的发型，不一样的是，陆沉清没那小女孩清纯。
她化着很浓的烟熏妆，黑色的眼线往上勾，唇色红得发紫。
陆沉清回过头来看他。
看着他了，懒懒勾起唇一笑，狭长的凤眸水光盈盈。
好像说“过来，让本姑娘高兴了给你赏钱”，傲得不可一世。
事实证明，乔肆的最初感觉是对的。
陆沉清那LV的厚底马丁靴交替踩在椅子的把手上，漂亮的黑色网格袜一直勾连上短裙，她嘴里叼着棒棒糖，露出一截白色的短棒。
陆沉清摇了摇手中的一叠A4纸，“叫声姐姐，词作就给你。”
乔肆当然不是服软的人。
——在他看到那份词作以前。
——可惜那词作是词界大佬L的作品。
乔肆问她怎么会有这份词，陆沉清咬碎了棒棒糖，含糊不清说：“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比如我。我和L是发小。”
过了会，她俯下身。
修长白皙的食指，在他的唇上绕了一圈，指尖有些冷，镭射的指甲壳流光溢彩。
陆沉清说：“我想听你叫我姐姐。”
不过乔肆到底也没叫她姐姐，因为她先开口叫了哥哥。
那种一口一个“早安，乔哥哥”的叫法。
以至于乔肆一听到陆沉清这个称呼，他就莫名其妙有种本能反应。
“下一位。”
工作人员的叫号声混合着广播里的提醒，除去前面一对新人，就到他和陆沉清了。
他牵着陆沉清的手，往前面走了几步。
乔肆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陆沉清三年前为什么不辞而别。
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三年时间，把一个骄傲又灵动的姑娘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乔肆悄悄看陆沉清的眼睛。
从前，那双眼睛闪着灵动的光。
可是现在。
陆沉清注意到他的注视，抬头看他：“什么事？”
疏远又冷漠。
乔肆没想到陆沉清突然看过来，他说：“你的眼睛真好看。”
过了会：“和我很像。”
像是觉得不够，他说，“果然这就是夫妻相吗？”
陆沉清半晌说不出话。
一句话，夸了别人，抬高了自己，顺手尬撩一波。
说话的艺术。
“乔哥哥真会说话，不愧是MVP啊。”陆沉清懒懒勾了唇角。
于是轮到乔肆说不出话。
娘的。
MVP。
她过去到底有多少个男友？
这三年呢，她是不是和别人也在一起过？
又有多少个别人？
乔肆有些无奈。
要是再早一点遇见她就好了。
早一点遇见她，死也不松手的喜欢她，让她余生只有他一个人。
这想法连乔肆自己都有些震惊，他从没想过自己原来会这样小气，心胸狭窄得容不下第二个人。
前面的一对新人在广播声中走进房间拍照。
陆沉清意识到接下来一对是她和乔肆，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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