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踏出殿门时又遇见谢新语，厉声道：“你听墙脚？”
“我来和韦嫔说万寿节的座位安排，我才刚到没有偷听，虞美人可以为我作证。”
“哼！”
姜元扭头就走，留给谢新语一个傲娇的背影。
*
“韦嫔这是万寿节那日座位顺序，关于您和良嫔的排列我得先跟您说说。良嫔是嫔位中唯一有封号的，但您当年被陛下礼聘入宫直接封为德妃。你们俩的位置还真不好排。”
“论年纪、生育子女我都在良嫔之前，不过是个封号而已，品级又未因此增加。”
从德妃降为嫔已经够丢脸，若还要被良嫔压一头，别人会以为她真的失势了。
人在得势的时候低调，是避免盛极必衰。在失势的时候低调，是让自己沉浸在衰气中不得解脱。
现在的韦嫔必须要为自己争一争。
“您说的有理，但若是生育有功来排列。徐婕妤生了三女一子，她应该排在婕妤的首位；张美人生了两子两女，就该排在美人中的最前列。婕妤们美人又的和我们闹起来。”
“你能与我说这么久，你应该也是想帮我的吧？”
韦嫔在宫中几十年，这点事能看得清楚。
谢新语给韦嫔倒着茶：“给后妃嫔御安排座位顺序，一直是将头疼的事。但如果我和您成为一家人，再令我头疼的事，我也为您做。”
“你这人说话怎跟阉人一样肉麻。”跟谢新语熟悉后，韦嫔觉得她经常会被谢新语恶心到。
不知道现在少年人都这样，还是谢东旺上梁不正下梁歪，在女儿的教导出了问题。
“这肉麻？”
不管是穿越前的谢新语还是原主，都跟大周官宦之女的成长环境不一样了。
她穿越前工作的场所，还有很多人见面就称“亲爱的”“宝贝”。经常和她合作的杂志社编辑，每次见面必有贴面礼。
“感觉你是个很谄媚又不正经的人，你刚才说一家人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韦嫔搓着手臂，让谢新语成为他们这边的人，是她和赵辰一开始的决定。但谢新语不识好歹，一直未能成功。
“我阿姐和二皇子两情相悦，但二皇妃从中作梗，拜托您开导一下二皇妃。”
“你阿姐？”知道不是谢新语要和赵辰在一起，韦嫔松了一口气。就算是妾的她也希望赵辰纳个正经点的女子。
“我阿姐和二皇子两情相悦，二皇子早就想给她一个孺人的位分。”
二皇子现在的媵妾，是刺史家庶女。谢新语替让谢新华做孺人，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但只有这样才能激发韦嫔和姜元的矛盾。
“元元不会听我的，我也不能将手伸到宫外。”
成为陛下的妃嫔除了有品级之外，在权利方面跟普通人家的妾室没多大区别。
“但您可以跟皇后殿下说二皇妃善妒等等，让皇后殿下提点二皇妃一下。”
“善妒？还等等？”韦嫔嘲笑谢新语的天真，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在外人指责姜元。
“谢女史，你别忘了姜元才是赵辰的妻子。夫妻一体，我不可能在外面揭姜元老底。”
“你如此维护姜元，但姜元有回报过您和二皇子吗？您若是为我阿姐撑腰，从此以后我在宫内听您的吩咐。你和二皇子不是想拉拢我吗？”
“你让我想想。”
姜家若能倾尽全族之力支持赵辰，赵辰集韦、姜两家之力，在争夺太子之位上有很大的优势。
谢家能给的太少了，虽然有个从二品将军，但这光杆将军没有人脉啊！
本该是很容易决断的事，但姜家从未努力为赵辰做过什么。
“韦嫔，你还在犹豫什么？姜家虽然有权有势，但他们只让您和二皇子听个响。
我好歹能帮你排个位置，他们帮二皇子什么了？
这样给你说吧！我给我阿姐和二皇子合过八字，我阿姐旺着他！姜家算计他。”
赵辰的气运值在这一年都是大幅度上涨的，在接下来的半年内绝对会遇见好事。
这样的消息不利用起来，白费了她的影后系统。
“这事急不来，你先帮我把座位排了，让我好好想想。”
“可以，我让您看见我的诚意。但您得快些，安郡王对我阿姐有意，说不定哪日我爹就将阿姐安排了。唉！都是我爹的女儿，您说我阿姐的魅力怎么这样大呢！”
“呵！谢女史，你口中的魅力大，受欢迎在长辈耳中，只会觉得此女不安于室。”
谢新语怎会不明白长辈的想法，此举就是让韦嫔降低对她的防备心而已。
“我就是想让你快些做决定。”
最终，韦嫔没有同意在皇后殿下告姜元一状，而是托韦家人给她请了个送子观音。
再将她整日念经祈求赵辰多子多福的消息传出去。
这件事传出去，姜元那神经大条的只觉得韦嫔想孙子想疯了。
姜家人却不这样觉得，他们一家子文官，还是做御史的，什么都没做他们都能挑出错来，更别提真的做了些什么。
宫外姜家人去了皇子府，当天晚上赵辰就申请第二日入宫看望韦嫔。
赵辰看见谢新语在韦嫔处也并不惊讶，因为谢新华，谢新语也勉强算半个自己人。
“说话声小点，虞美人喜欢听墙角。”
宫内对皇子和皇子生母来往管得紧，大周朝有十年间还有皇子和后妃见面时，必须有宫人记录所有言行的规定。
现在倒是没这个规定，新的规定是不准关门关窗，必须有宫人在旁伺候。
“姜御史和姜夫人又来我府上指桑骂槐了，这几年我已经受够了。女婿状告老丈人始终理亏，我想让外祖去陛下面前参姜御史，状告他干涉皇家家务事。”
“你早就该这样，告诉你外祖和舅舅，我也同意这样做。”经过谢新语这几日不断跟韦嫔洗脑，韦嫔也觉得应该和姜家硬气一回。姜家拿根胡萝卜就想牵着人走的日子结束了。
“二皇子，您也得拿出自己的态度来。陛下欣赏有男子气概的男儿，若知道您被岳家欺负，不会对您岳家不满，只会觉得您懦弱。”
“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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