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字的尾兽微微松了口气，这个男人似乎没有违约的想法，倒是保住了性命。
九尾却想到更多，若是‘千手柱间’要将其他尾兽吞噬掉，它又该作何选择？放任？只保全自己？
不，九尾不相信尝到甜头的人类，会放弃到嘴的美食，自己也并不安全，那份约定可没有规定期限！于情于理，它都不能任由对方随意处置它们。
因此硬着头皮上前，沉声问道：“你要拿他们怎样？”
千手秀树却没有直接回答九尾的问题，转头看向身旁的辉夜姬，“先将我们带回忍界。”
“你为什么不自己做？”辉夜姬反问道。心中一动，若是将他们送回忍界，自己呆在这片空间，便可以摆脱这个男人？
“你，还有你拥有的一切现在都属于我，我的话你最好不要违背。”
千手秀树扬了扬手中的骨刃，又笑道：“我劝你不要懂什么小心思，你的性命只有一条，机会也只有一次。”
辉夜姬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更是让他心中暗笑，还真是好懂！
光华一闪，九只尾兽连同两人再次回到了火之国的废墟森林，那里，柱间扉间两兄弟还停留在原地。
“初代，二代，事情解决了，你们可以自行回去了。”千手秀树笑道：“无限月读，片刻后，我会解开的。”
“那就拜托你了。”两人对视一眼，自知无力改变什么，也不再多言，尘土似的身体在阳光下缓缓消散。
千手秀树瞥了眼地上的白绝，一手抓住辉夜姬，眼中的光芒大盛，将九只尾兽裹挟在内，瞬间跨越上千里。郁郁葱葱的森林沃土，转眼间便化作滚滚黄沙、千里赤地。
“这里是……”九尾对此处并不陌生，虽然时过境迁、流沙掩埋，但它一眼便认出这是他构筑地下迷宫，躲避追杀的地方。
“好好看看四周，这片沙漠关系到你们的未来。”
千手秀树淡然地扫了眼有些骚乱的尾兽，缓声道，“仔细看下，此处连最为挖强的仙人掌都不存在一株，堪称生灵绝地，万物禁区。你们脚下的星球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大陆皆是如此。”
九只尾兽象征性地扫视了一圈，不为所动，甚至一尾守鹤颇为欢喜，此处比风之国沙漠还要适合它生存。
“不过，这里本不该成为这样！”
辉夜姬脸色一阵变化，千手秀树将大筒木一族神树的能力，将过往的那一切惊世大战，还有尾兽们的来历，娓娓道来。
“一般人类生于父母，长于家庭、村落，还要为其尽绵薄之力。”
千手秀树淡淡道：“你们天生强大的力量来源于掠夺行星的生命力，断绝了无数生灵的未来，可曾向着要为这个星球做些什么？”
九只尾兽面面相觑，它们知道自己的来历，也模糊地知道一些神树的作用，但从来没有想过责任这个词汇，六道仙人也并没有教诲过。
凭心而论，自由了千年之久的它们并不想因为这个理由受到约束，也没有心思接受所谓的责任，但……它们不想讲道理，却怕这个男人太讲道理，绕不过它们。
九尾沉声问道：“难道你想以此再奴役我们？”
“奴役，这个词可真不好听。”
千手秀树摇了摇头，忽然说道：“我欲恢复这片星球的生机，有用得到你们的地方。
你们为这片星球劳作，我给予你们自由和庇护，免受忍者伤害，如何？”
“自由？”
九尾嗫喏了一遍这个词汇，脸上露出一丝讽刺，这个词也只是说的好听罢了，与变相的奴役无意。
其他的尾兽也神情各异，各有心思，但显然并不认同所谓的自由。
“没错，自由，有限的自由！自由也需要规矩。”
千手秀树不疾不徐地说道：“徜徉山野，奔腾之间树断花摧，呼啸之时群兽皆惊，巨足下蝼蚁性命，这是一种自由；或是徘徊大漠湖海，呼吸之间尘暴浪涛，生灵辟易，这也是一种自由。
但无论那种，你们都没有顾忌其他生命的存在，只顾自己欢乐，这甚至都不是为了生存。
若是这种也算是自由，放心，我比你们要做的残忍的多，你看看我身边的这位女士，她当年可就自由的很啊！”
九只尾兽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辉夜姬，心中一凛，忽而明白过来。
——这有限的自由，不，或者说规矩，其实是对它们的保护，强者不守规则，所能得到的会更多。
“当然，若是困守生灵绝地，居于了无生机之所，便是你们追求的自由。”
千手秀树淡淡道：“我给你们又何妨，不过，此时尚处于世界变革之际，尚有机会融入，若是，错过了时机，这世界恐怕再无你们位置。”
空气再次寂静了下来，黄沙漫漫，只有风声在流转。
九只尾兽立在原地，用一种奇特的方式在互相交流。
半晌，九尾吐出一口白气，“‘千手柱间’，我们答应了！”
无论如何，被规矩束缚总好的过被囚笼监禁、被榨干身死，或者困于生命禁区。
“明智的选择，不过，无需在称呼我‘千手柱间’，叫我树大人即可。”千手秀树笑道。
“树大人？”这个称呼让九只尾兽感到有些不适。
“哈哈哈，总好得过什么树神，树仙人之类的……”千手秀树吐槽了两句，带着一人九兽消失在原地。
……
火之国森林中。
“接下来，就该你了。”
对上千手秀树意味深长的眼神，大筒木辉夜心中一紧，九只尾兽尚且需要还债，她作为始作俑者，又不知会又怎样的麻烦。
“放心，你绝对不会太轻松。”千手秀树淡淡道：“先把无限月读忍术传给我，知识能给你减小不少处罚，做一个对我有用的人。”
辉夜姬脸色晦暗不定，抗拒和屈服扭曲成复杂的表情，而直到他再次扬了扬手中的骨刃，才变得清晰了许多，轻声道：“我明白了！”
态度已是顺从了许多。
千手秀树在心中模拟了一阵，双手结印：“无限月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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