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圣补充说明。
“哦，对哦。反正你得向着我们。”
“这个肯定，我们第一得对客户负责，第二得让客户满意，第三当然得尽量促成交易。否则甲乙丙三方都白忙乎了，你说是吧。”
门一开，业主阿姨回来了。
王大圣看她把手机放在桌面上，估计是跟谁报喜或者商量价钱去了。
“大家先看一眼啊。”小王用鼠标点开一个网站资料后台，“阿姨，这是之前您挂在我们官网上的资料和报价。其实现在过了半年了，没人购买的情况下，按照我们一般的处理方式，都会跟业主商量是不是要把报价降下来一些。”
这个小王倒真是很听话，上来就开始砍价。
“那现在周边市场的情况怎么样啊？整体都不如前一阵子，我给您翻几个铺子看看。”小王一边翻找一边说，“现在七月份，属于淡季。您开始挂的时候是春节后，那阵属于我们行话叫‘小阳春’。所以现在整体是走低的。到九十月份会升起来。”
“那不行，我八月初应该差不多就得出国了。”
他们俩正说着，钱小花伸手指跟王大圣比划刚才看到业主在网上的报价。
俩人挤眉弄眼。
想过贵，没想过特么这么贵。
虽然地段相当不错，但商铺所在的那栋大楼是一栋很老很老的楼了。
王大圣开始看见的时候就觉得是一栋历史建筑。
“哎，正好，找到了。和您那个同一栋楼，就是后面那个把角，一模一样的房型，上个月出售的。这是，485万。您看一下。”
小王说着，用鼠标在价格那儿花了一个圈。
“这个价啊。”
从业主的语音里听的出来，觉得太便宜了。
“实话实说。我们干着行的也有门道。比如您开始报的560万，当时我们就觉得高太多了。但是您又坚持，那我们只好用那个铺子做对标了。”
“对标？”业主疑惑的问。
小王一笑，“对啊。买这个铺子的时候就跟客户说，你看这边卖560，所以你这个价位已经相当划算了。”
“嘿。真是买的没有卖的精。”
业主阿姨吐槽。
“这没办法。我不是说了嘛，开始您报的就太高，跟您说降点儿您也不同意。”
业主一翻白眼，“我那阵儿哪儿知道办移民办的这么顺利，这么快啊。所以那时候不着急。现在确实不一样了。唉。”
“就是啊。”
“所以，您看这个是485万，您参考一下，现在想报多少。都有商量。”
王大圣和钱小花的目光都转向业主。
业主阿姨有点儿慌，纠结了一会儿说，“485也太便宜了。那边那个我有印象，原来开的是一个小超市的吧，现在改复印店了。不过那个肯定没我的铺子好，我这个就在主路上……”
“阿姨，您说的这些我都了解。我是想买的，好坏看的也清楚。您说个价吧就！”
王大圣知道一个谈判的原则，就是不给对方太多的思考时间。
“550。”
业主终于说出来这个数，不过语气很弱。
她自己都一点儿自信没有。
“阿姨，我们真是诚心想买！”
钱小花也不直接砍价。
王大圣觉得她这样说，太巧妙了。
“530，不能再少了。”
她果然自己就把价先降下来了。
受到钱小花的启发，王大圣也不打算轻易出价，转脸跟中介小王说，“你帮我劝劝阿姨吧。你们比我们了解市场，更有说服力。”
小王一愣，忙说，“其实你们谈。不过，阿姨，刚才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咱们现在都是摆在桌面上的。透明交易，是吧。您再给落落价，要不他们都没法出价了。”
“唉，要不是我着急。其实吧，你们突然说买我这个铺子，我挺高兴。那，510万。怎么样？那个卖的也许是急着拿钱，所以卖的价儿低，没准儿。铺子是差不多，但各家情况不一样，是吧。”
“490万！我们就定了。”
王大圣觉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多墨迹了，出价。
说完，他看了一眼钱小花。
花儿冲他微微一点头。
“510万。我今年51岁，一岁10万。”
业主说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
她已经慌了。
王大圣知道自己一定要稳住。
——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业主阿姨死咬住505万不放了，但从表情气色来看，已经疲惫不堪。
钱小花早烦了，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个指甲刀，剪起指甲来。
王大圣踹了她的脚一脚。
钱小花急忙收敛。
中介小王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对这种漫长的讨价还价已经见鬼不怪，波澜不惊。
他看看双方，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这都中午了，要不我请你们去对面吃个便饭怎么样？吃完饭再继续谈？”
王大圣急忙站起来，顺势说，“那能让你请客，我们来。认识阿姨也算有缘分。确实没想到谈了这么长时间了，大中午的，一起先吃顿饭吧，也可以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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