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清想到一个很关键的细节。
王管家的尸体是在菜园地中被发现的，而附近没有任何多余的血迹，这就意味着菜园的深处很有可能就是王管家死去的地方。
可是王管家来这里干什么？
或者说...他是被什么人给约到这里的？
周自清将自己的推测一说，众人顿时觉得很有可能。
慕瑶冷静的扫视着人群，试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她看到桂云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大夫人好像知道些什么。”慕瑶凑近周自清的耳边，低声道。
周自清微不可察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到二人‘郎情妾意’的窃窃私语，林巡和李光同时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周自清可没空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他和慕瑶朝着桂云的方向走去，期间从柳烟身旁擦肩而过。
经过柳烟身边时，周自清头都没敢抬，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幽怨女人对自己实质性的怒意...
如果眼神能杀人，周自清恐怕已经变成仲景牌肉酱了。
周自清来到桂云面前，认真的道：“大夫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线索？”
桂云将头扭到了一边：“我能知道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夫人！”周自清眉头微皱，口吻凝重些许：“如今已经出了两条人命，难道大夫人忍心看着再有无辜的人惨死吗？”
桂云没有说话。
慕瑶也有些急了：“人命不是儿戏啊，大夫人！”
看着桂云依旧无动于衷，周自清有些头痛。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柳烟迈着碎步走了过来，揶揄道：“你们呐，也不要难为人家大夫人了。毕竟人家自己就是凶手，你们怎么能指望凶手将自己给交代出来呢？”
“你...”桂云怒道：“柳烟，你不要血口喷人！”
柳烟抿嘴笑道：“大夫人可真会开玩笑，既然你不是凶手，那为什么不将知道的线索说出来，帮助县衙破案呢？”
她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的道：“或者说...大夫人与凶手是一伙的？”
柳烟三言两语就将人们心中的怀疑给勾了起来，感受着周围人们警惕的目光，桂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指着柳烟，嘴唇不住的哆嗦着：“你...你卑鄙！无耻！”
“难道大夫人真的与凶手有关系...”
“不管有没有，以后还是距离大夫人远点吧，总是没有坏处的...”
“是啊，反正大夫人现在也没什么地位了...”
“...”
听着诸多家丁丫鬟的窃窃私语，桂云剧烈的呼吸着，胸口起伏，显然情绪十分不稳定。
突然，她爆吼一声，尖锐的声音直刺天际！
人们显然被她这一嗓子给吓到了，呆呆的看着她，甚至连半张开的嘴巴都忘了闭合。
柳烟也被吓到了，相处几年，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桂云如此歇斯底里。
桂云用一种怨毒的目光打量着所有人：“这是你们逼我的！这是你们逼我的！你们很想知道是吧？好！好！我告诉你们！我告诉你们！”
周自清担忧的看着桂云，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的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暴躁。
难道和这个所谓的线索有关系？
“大夫人，您先别激动...”林巡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斟酌道：“我们也是为了破案，还请您理解。”
桂云惨笑道：“我理解你们，我全都告诉你们...”
“等等。”周自清道：“大夫人，这个线索...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秘辛吗？”
桂云深深的看了周自清一眼，叹息道：“的确是王家的秘辛，而且我曾发过毒誓，绝不将此事外传，否则将在万蛇弑身中而死。”
人们听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万蛇弑身！
这几乎是民间流传的最毒辣的誓言了...
周自清面色凝重，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啊...
作为一个21世纪穿越来的无为青年，周自清自然是不相信发誓这一套的。毕竟当代渣男一天毒誓十几个，也没见他们被天打五雷轰...
甚至活的比老实人潇洒十倍。
但周自清也清楚，封建社会的百姓们对誓言这种东西可是深信不疑的。尤其是在这个有妖、有仙、有道士的时代，就连周自清都有些怀疑是否真有‘因果轮回’这种玄奥的东西了。
桂云淡然道：“罢了，既然有利于县衙办案，我也只能将这些事都给交代出来了，否则县衙都不会放过我。”
这倒是大实话。
如今凶杀案已经进化成了连环杀人案，大财主王德发和王管家均已受害。虽然县衙已经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封锁，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永安县的百姓们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势必会引起新一轮的热论，甚至是恐慌。
在这种情势下，县衙不可能会放任自己一个知道‘部分线索’的人逍遥法外。虽说地主家有些权势，但地主本主都已经凉透了...
桂云看向周自清，缓缓道：“这件事，我只告诉周捕快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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