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愿说,半平也没有追问下去,从门框上靠起身子站直在地面上。
“行了,叫醒你小叔就赶快带他回家吧,今天晚上似乎多了警察巡视,不用担心安全,但某些店里面还是很不安分的,不要进去。”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痩长的背影在灯光下慢慢消没。
只要见到那根断掉的半截小指,明眼人都明白半平不是一般人。
上杉櫂不知道他的职业是什么,或许就是一个曾经混迹极道的家伙。
现在估计是个不一样的极道。
紧接着,上杉櫂摇了好几遍花丸佑月都没有摇醒他,只听到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
模糊不清,但听样子应该是女性。
小叔这是为情所伤了?
见他还是不醒,上杉櫂拿起酒瓶子,用那玻璃瓶颈使劲摁在一块儿相互摩擦。
在他耳旁发出弹珠抵磨的刺耳声响。
抓耳挠心的摩擦听来着实痛苦,花丸佑月蹙起眉,一副难受的表情。
他很快就醒了。
首先就是一副熟睡中被叫起来的不满表情,脑袋的意识还在宿醉中连续碰撞。
他拍了拍脑袋,抓了抓头发,墨镜吊坠在脸上。
定坐了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
花丸佑月从一地的酒瓶子上挪起视线,抬头看到了重重叠影的人脸。
他撑着下巴,摩挲好一阵后才看清楚了是谁。
“小櫂?”
回头,视线在周围不宽敞的空间内扫过一转,他明白了这里是酒吧,自己就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在这儿?”
上杉櫂对这个喝酒喝到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的小叔很是无语。
“当一个人问出‘你为什么在这儿’的时候,不如先审视一下自己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花丸佑月作出雕像“思想者”的动作,沉吟半晌然后道:“我没做什么。”
上杉櫂决定不和小叔绕圈子:“你几天都没来剑道部,汐姐很担心月佑叔你会喝酒醉死在街头,叫我过来看看。”
现在花丸佑月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这种休闲装扮、戴着墨镜、一身酒气的人给不了一点儿安全感,大家见到他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个喝得烂醉的堕落青年。
“小叔你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什么什么模样?”花丸佑月双手拍打自己的脸,从门缝照进来一条光,打了在他的脸上。
“你月佑叔我不一直都是这样?潇洒自由的浪子,整天除了喝酒就是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
他双手捂着脸低下头去,脑袋回荡着宿醉带来的神经痛苦。
“挺好的...挺好的......”
上杉櫂看着他的这幅模样,不知道是不是醉酒加深了他的感情,竟有些失态。
以前他可是全国剑道赛的优胜选手啊,不至于这么消极吧。
“算了。”花丸佑月吸了一下鼻子,面部表情很是颓废,“小櫂你快回去吧,麻烦你过来一趟了。”
“佑月叔不回家?”
“回花丸家?那地方没什么意思,老爹也不大想管我。”
“小叔自己的家呢?”
“没有。”花丸佑月回答的很果断,然后对他笑了笑,“你月佑叔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哪里来的家?”
他双手撑住膝盖将自己的上半身支起,然后大靠在沙发上,放松全身般舒坦地说:
“回去吧回去吧,明天我会去剑道部的。”
“不离开酒吧?我家或者花火家都还有空余的房间。”
“不用了。”
花丸佑月明显不想麻烦他与花火,一口回绝,“歌舞伎町挺好的,也没以前那么乱。”
“你就先回去吧,今天警视厅有特殊搜查,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
说完,他便眯上了眼睛重新在这个昏暗的小房间内睡去。
花丸佑月又不是警察,一介闲散人士怎么会知道警视厅今日有行动?
岳父告诉他的?
之前那个中年男子都信誓旦旦说警察今天是不会来的。
一时间,上杉櫂真搞不清月佑叔究竟是不是卧底。
走出这家不怎么花哨的酒吧,一到外面便是歌舞伎町那令人头昏脑涨的霓虹灯。
这地方真是让他一个喜欢过平静生活的人喜欢不起来。
走过拐角,有许多没有亮光的幽暗角落。
上杉櫂几乎是下意识的望一眼,心想不会有什么满脸横肉的壮汉突然冒出来吧?
又或者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生被围在了角落,被一群小混混威胁得泫然若泣。
这种事情在歌舞伎町一番街上绝对发生过,或许更严重一些,但上杉櫂明显不是会遇到这种事情的人。
他站在两幢楼的夹缝外等待数分钟,都能没遇到可以出手的机会。
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的感觉很难受。
摇摇头,继续漫步回家。
花丸佑月说的没错,现在的歌舞伎町大多都是料理店与中国餐馆,某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基本都不展示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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