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当老朽死了吧。”老人眼中出现难以言明的意味：“接下来如其举办葬礼，把亲朋好友一请，让老朽死亡的消息散播出去，暗部针对我的暗杀计划也会彻底宣告结束，至此我也终于有时间来做一些别的事情了...”
“明白。”
雨川草芥点头。
...
...
白无惨没死。
这一点十三号很清楚。
至于原因，是因为他的咒式。
十三号从苏醒的那一刻，便察觉到自己体内关乎‘式’的波动。
这股波动很奇特，一直涌现，他不明白其原理，也不明白它究竟有什么作用。
只知道它一直依附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上。
而直到他挟持到白无惨，用指间和他身体的直接接触时，他终于明白了这股波动的是什么怎么回事。
在指间触碰白无惨的刹那，对方的一缕‘式’被十三号的中指吸收，而再度释放时，却从食指出现，化作了白无惨的咒式·回溯。
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就如同水流入管道，然后从豁口里出现。
好在十三号及时堵住了豁口，截住了那股想要即可出现的咒式波动，直到他斩首白无惨后，他又立即释放了这股波动。
然后回溯这个咒式，就释放在了白无惨的尸首上。
而十三号也在当时明白，自己似乎可以通过和人的身体触碰，从而获得对方的咒式。
所以这也是他直接听照宫岛鬼次郎的命令，斩首了白无惨。
因为可以回溯。
当然，宫岛鬼次郎并不知道十三号暗中所做的把戏，他正沉浸于完成任务的喜悦中，心想自己终于把白无惨这个上级派发给自己三年期限的暗杀对象给解决掉了。
之前由于对方的咒式原因，宫岛鬼次郎这几年里暗杀了白无惨无数次，可因为对方的咒式，几乎是次次失败，且有不少次都差点搭进去自己的小命。
若非上级考虑到任务的难易程度，给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否则宫岛鬼次郎早就自闭了。
今天，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惬意的走在大街上，他看着身旁的十三号，怎么看怎么顺眼。
虽然这家伙死脑筋了点，但办事效率委实高啊！
人才，这是个人才！
心情大好的宫岛鬼次郎拍了一下这位下属的脑袋，问道：“十三号，饿了没？”
正思考着自己咒式的十三号扭过头，微愣：“饿？”
紧接他摇摇头：“宫岛先生，不饿，我不饿。”
“啧。”宫岛鬼次郎翻了个白眼，“这种问题你应该回答饿！”
“好吧，饿了。”十三号脸皮抽了抽。
宫岛鬼次郎这才满意的点头，旋即说：“走，带你去吃好的。”
说罢，他打了个的士，带着十三号来到了涩谷商业区，走过一片蜿蜒密集的小道，再一所名为坂本居酒屋的地方停下。
“我跟你说，这里的关东煮简直一绝，调料好吃到爆！”在升腾着热气的房间里，宫岛鬼次郎喝着小酒，一边涮着肉片，一片大口朵颐。
“嗯，确实很好吃。”十三号应和了一声，随意把肉丸塞进嘴里，思考着自己的咒式。
宫岛鬼次郎看见他这幅“心不在焉”的状态，眉目微微一挑，问道：“你是再思考白无惨？”
十三号楞了一下，旋即顺坡下驴的点点头、
宫岛鬼次郎心想果然如此，这时候就得发挥其自己上级对于后辈的关爱了，这样才会让他们有归属感，拉进两人的距离，也方便日后的操纵。
他颇为熟络的拍了拍十三号的肩膀，说道：“十三啊，咱们这一行，可没有手上不沾血的。表面上的社会和谐，总有人是背负着阴暗在前行，这就是代价。白无惨杀也就杀了，不要想太多，也千万不有负罪感，他杀的人可不比你少。”
“嗯。”十三号应了一声，瞥了一眼酒气微醺的宫岛鬼次郎，轻声说：“我知道，我没有负罪感。”
“还说没有！”宫岛鬼次郎一拍桌子，这位中年人指着十三号的脸：“你看你，脸上写满了负罪感三个字！”
有指着烧过里的汤菜：“瞧瞧，这么好的东西你都吃不下，你敢说你没有？”
十三号脑门垂下黑线，总不能说你这个白痴被我摆了一道，白无惨根本没死，老子能有个屁的负罪感。
咳嗽了一声，十三号只能佯装叹了口气说：“宫岛先生果然敏锐呢，在下确实感到有些负罪感，并且感觉...”
十三号正思考有什么词来填堵，宫岛鬼次郎直接抢答道：“愧疚，是愧疚没错吧？”
十三号嘴角抽了抽，点点头。
宫岛鬼次郎喝了一口酒，把杯子咚的一声放在饭桌上，左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别愧疚啦，杀一个人愧疚一次，自己都得心里得病，本来就是活命才搞这一行，要是得个抑郁症啥的，那不白干了？”
“活命才搞这一行？”十三号略微挑眉的疑问了一声，这位上级的酒量委实不太行，这才几杯，都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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