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去了，陈年喂林苏喝了点水，等她睡着后，放轻脚步出去。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大家松了一口气后困意渐渐上来。
见陈年出来，赵磊开口，“怎么了？”
“没事，你们先回去，我自己在这儿看着。”
李焱摇头，“不行，你昨天从B市赶回来又一晚没睡，撑不住。”
僵持不下时，林子豪提议，“我俩留下，你们几个回去睡一觉，下午来替我们。”
李焱勉强点头。
“先别跟她家人说，”陈年捏了捏眉心。
赵磊应了一声。
等人走后，陈年和林子豪进入病房。
两人一人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
出了医院后，李焱和李楚然去吃早饭，赵磊和赵琦君没去。
俩人一前一后在路边走着。
赵琦君低声道，“对不起。”
“啊，”赵磊摆摆手，“没事，”他抬起手臂在赵琦君眼前晃了一圈，“你看，已经消下去了。”
赵琦君还没看清，他就已经放了下去。
“你昨晚没回家，怎么跟家人说？”赵磊转移话题。
“没事，我给妈妈发了信息，说在苏苏家玩。”
赵磊，“不会挨骂？”
“不会，我妈妈也很喜欢苏苏。”
从昨晚到现在，这还是赵磊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好像…只有提到林苏的时候她才会这样笑。
电光火石间，赵磊脑中忽而闪过一个想法，快得不等他思考就已沉了下去。
见他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脸上，赵琦君笑容收敛了些，“怎么了？”
赵磊回过神来，“噢，没事，我原来一直以为你们这种好学生是不允许夜不归宿的。”
赵琦君弯唇，正好一辆出租车停下，“我先回家了。”
“好。”
等车子走远后，赵磊冲路边摆了摆手，一辆车停下，“去榆园。”
……
医院。
过了一会，林子豪开口，“哎，我一直都很奇怪，你怎么会喜欢林苏这样的？”
见男生眸子沉沉地瞪他，林子豪摸摸鼻子，改了问法，“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喜欢林苏这类的？”
陈年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反问他，“喜欢一个人有原因吗？”
林子豪被他问住，好像没有。
于是，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陈年问，“她小时候和现在一样吗？”
林子豪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想知道？”
“……”
在男生的目光注视下，林子豪换了个坐姿，大有一副要说个三天三夜的样子。
“林苏小时候就是个女霸王，我刚搬进榆园那天，就见赵磊和魏子尧被她摁在地上打。
李楚然在一边吃着棒棒糖鼓掌，我心里就想，这俩人真怂。
当时确实也这么说了，然后就被林苏摁在地上摩擦。
我就问她，“我说的他们俩，你揍我干嘛？”
你猜林苏说了什么？”
陈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骂的是我的人？”
“哈哈哈”林子豪拍着大腿笑，“对，当时我就愣了，还没见过这样的…”愣瓜二字在舌尖打了个弯儿，换成“人。”
“后来，我见他们几个总混在一起，即便天天挨打也不离不弃。
我觉得很奇怪，就问赵磊为什么不还手，赵磊说，“你懂屁，我们老大是部队出来的，她在训练我们。”
我半信半疑，后来从大人嘴里知道林苏确实进过部队一段时间。
那时候年纪小，男孩子都对军人有着崇高的敬畏，于是，带着这份敬畏，我加入了榆园小分队。
后来就是跟着几人惩奸除恶，横行霸道。”
想到那些尘封的傻逼回忆，林子豪脸上勾着笑。
他喝了口水，继续说，“之后熟悉了，我才知道林苏的父母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婚。
小学二年级那年，学校让填表，林苏在母亲那一栏打了叉，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后也没有改。
不知道那群小孩从谁家大人嘴里听到她妈妈出轨这件事，一个接一个的开始传。
那天，我跟赵磊、魏子尧不在，等回来的时候，林苏已经不见了。”
听到这，陈年嘴角下沉。
林子豪也渐渐敛了笑意，“楚然说，一群人围着她俩，指着林苏骂没妈的孩子，她们越还手，那群人说得越厉害。
林苏没忍住，推了一把骂得最狠的小孩，那个小孩头磕在桌角上，当场就流了血。
老师赶到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本来就没妈，说你两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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