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来。”
“是是是,我这就滚出来。”顾不得疼的贾贵,从桌子下面滚了出来。
可不是修饰,是真的滚。
手抱着自己的头颅,以滚动的方式从桌子下面滚了出来。
滚出来后,头也不敢抬,老老实实的跪在了那里。
“8爷,我贾贵滚出来了,您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我知道,您是朝着黄金标和白翻译来得,至于夏学礼那个玩意,您别想了,人家今天白天就坐车去了保定。”心知肚明的贾贵,知道这里没有8鹿,那声所谓的8鹿的吼叫声音,是杨宝禄喊出来的,可还是习惯性的装了糊涂,他得维持自己糊涂贾队长的这个人设。
与鼎香楼打了这么些年的交道,鼎香楼里面的这些人什么脾性脾气,贾贵那叫一个清楚明白。
孙有福胆小怕死,心里痛恨日伪汉奸,经常过这个嘴瘾,嘴上打鬼子。
全福圆滑,向来抱着能不招惹事情就尽量不招惹事情的心思。
齐老太太是个糊涂蛋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
不管是现在的张世豪,还是驴驹桥的金宝,亦或者之前鼎香楼的大伙计蔡水根,向来都是以组织大业为重,以上这些人不会跟自己开这种玩笑,他们也牙根不会做这样无聊透顶的事情。
根据排除法定律,排除掉错误答案,就只剩下正确结果。
所以这一声吓唬贾贵的吼叫声音,只能是杨宝禄喊出的,也只有杨宝禄这样不怕死的愣头青才能说出这样不计后果的话语。
心里明白归明白,可是贾贵还的装。
糊涂是他伪装的外衣。
故贾贵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丝毫没有将自己当做侦缉队队长,也没有把杨宝禄当做杨宝禄,是当做燕双鹰来看待。
“贾队长,您赶紧起来。”
“刀子,8爷面前我怎么敢起来啊。”
“贾队长,这里没有8鹿,就我们几个。”
“别骗我。”
“您不信可以看呀。”
贾贵微微的抬了抬头,还没有将头完全抬起,立马又把头给低了下来,这样三四次,直到贾贵将这种害怕和惊恐表达的淋漓尽致,他才将自己的头正式抬了起来,睁着一双三角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孙有福,全福、张世豪、杨宝禄。
在没有了别人。
“谁?”
“孙有福,你。”
“不是我。”孙有福赶紧撇清着关系,真要是被贾贵给弄到侦缉队大牢,他孙有福还活不活了。
全福在贾贵目光望向自己的那一刻,就躲到了一旁,一副不是我干的样子。
唯独杨宝禄,傻不愣登的站在贾贵面前,双手还叉着自己的腰杆,给贾贵一副我就是大爷的架势。
“杨宝禄,你行。”贾贵用手指着杨宝禄,一边慢慢的朝着鼎香楼门口挪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不晓得为什么,手中没有出现手枪,反而出现了一只哨子。
见到贾贵手中出现了哨子,孙有福脸色都变了。
安丘城内,不管是小鬼子,亦或者狗汉奸,只要遇到8鹿或者有这个重大的军事行动,向来都是以哨声为信号。
一般情况下。
那里有哨声响起,就说明那里发现了8鹿或者被8鹿攻击,需要增援。
真有8鹿也还好。
关键没有啊。
是杨宝禄在装这个8鹿的声音吓唬贾贵,依着杨宝禄那个愣头青的劲道,往日里喝点酒就说自己是8鹿,还说自己见过石青山、李向阳、燕双鹰,跟他们是一等一的好朋友,这要是被抓到大牢里面,根本不用上刑,只要小鬼子开口询问,杨宝禄自己就把这个8鹿的帽子认领了下来。
这不要命嘛。
宝禄。
瞧瞧你干的好事情。
孙有福颤巴巴的叫了一声,“贾队长。”
贾贵没有理会,把哨子拿在了嘴边。
都这时候,还要什么自行车。
先顾命吧。
孙有福一把抱住了贾贵,嘴里还急巴巴的解释着,“贾队长,误会,误会,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什么误会?误会不了,杨宝禄刚才说的,说他就是8鹿,他要不是8鹿,能这么说嘛,孙有福,你给我松开,你要是在这么抱着我,我就说你孙有福跟杨宝禄是同伙。怪不得黑腾太君一直怀疑你们鼎香楼,合着你们鼎香楼还真的是8鹿在安丘的潜伏点,一个厨子不做饭,改当8鹿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我就想看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弄。”
贾贵这番话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
唯独杨宝禄。
比傻子还傻子。
火烧眉毛,眼瞅着就要殇命了,他还叉腰站站在那里摆这个架势。
“宝禄。”孙有福尖锐的声音响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杵在那里不动弹,是不是想把咱们鼎香楼这些人全部害死你才甘心,我死了,师娘死了,全福死了,鼎香楼的招牌砸了,你就顺心了是不是?”
“师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8鹿,装什么8鹿,看看把贾队长给吓得,上次人家石青山来鼎香楼找咱们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让你不要在借着酒劲说自己是8鹿,你这样会坏了人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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