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的话听起来情真意切，仿若对赵承安用情至深。
但赵承安此前一直都是风流示人，突然待王凝专一，又十分诡异。
“今日戌时，你在何处？”
“自然是在房中照顾夫君。”
“可有旁人佐证？”
“这里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但我出门的话，下人会发现。“
鱼笙没了话。
不知是否狸猫太过狡黠，房间只有她一人照顾，在或不在，外头的人哪里清楚。
赵承安身上又会自动吸取周围人的气息，狸猫不让人进屋子，也是情理之中，甚至可以说成是为他人着想。
她望了望屋外，沐江海已然从外头进来，对着她摇了摇头。
看来他在外头也没问到什么。
“走吧。”
鱼笙丝毫不拖泥带水，同沐江海一同走出房门，看到趴在石桌上的薛知信，不自觉扶了扶额。
若不是降灵师，普通人族的力量娇弱得难以想象。
正要离开，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有些尖锐的声音：“你们是何人？”
鱼笙回过头，便看到了一张韶颜稚齿的脸，昂着头盯着他们，颇有些怒意。
“不得无理。”周瑶向几位赔礼道：“这是家里不懂事的妾室，小柳氏本就小门小户，没有见识，你们可千万莫放在心上。”
她认得薛知信，能同他结交的，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虽然周瑶还不知道沐江海和鱼笙是何身份。
鱼笙笑魇，忽而十分计较：“这也太不懂事了些，家父同赵公子相交甚好，见到他的妾室如此放肆，我总免不得想教教她规矩。”
沐江海偏了偏头，第一次看不懂她的意图。
周瑶依旧笑脸相迎：“不知令尊是？”
鱼笙抬了抬脖颈，拿出了在水华宫的气势，露出皓齿，不敛骄傲，轻描淡写道：“江鸿。”
周瑶面色一变：“竟是江大人的千金？”
鱼笙点了点头，双手包住沐江海的头，往众人面前一伸：“你们看，不都说我家夫君是个小白脸，长得好看又腼腆，他如此绝世，也没几个人能假扮了吧？”
沐江海揉了揉差点被扭断的脖子，悻悻道：“你能换几个词来形容我吗？”
他的口气轻松，但在说话间，周瑶额上已经冒了冷汗，腿脚不自觉有些发软。
宰相的千金，东阳城几个人敢惹？
周瑶赔笑：“沐夫人，真是抱歉，您想如何教育小柳室，但听您的吩咐。”
鱼笙将两只腿交叠得坐着，晃着一条腿，散漫道：“不如让她去我府中待上几日，等我教好了，再给你们送过来？”
周瑶哪里敢拦，恭敬道：“既然是沐夫人要人，哪有不给之理。”
柳心儿错愕得看了眼身边的周瑶：“母亲……”
周瑶打断她：“这里没有你辩解的地方，还不赶紧先跟沐夫人道歉？”
柳心儿内心酸楚得很，她明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却偏偏遇上了这么个无赖的人。
但对方权势压迫，她只能不情不愿得行礼：“对不起，沐夫人。”
鱼笙满意得点点头：“很好，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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