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只要是关于西疆王的，荀太后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她心里清楚，卫宸几次三番想要致她于死地都没能成功，除了自己培植的势力外，最大原因还是在于她的哥哥西疆王。
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荀太后。
他们互生互存的关系，缺一不可。
所以，但凡是牵扯上西疆王的，她都会迫使自己冷静下去应对。
“什么意思？”
苏沉渊嗤笑了一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太后娘娘一向老谋深算，怎么会不明白臣是什么意思呢？”
说完，也不等荀太后开口，苏沉渊继续说道。
“这样吧，既然太后娘娘想不清楚，那臣就解释解释。”
“接到太后娘娘名义寄出的求救信，想必一向护妹心切的西疆王就算再怎么谨慎小心，应该也会亲自带兵进京一趟吧。”
听到这话，荀太后眯了眯眼，苏沉渊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哥哥从小到大于是疼爱她的了，但凡是她想要的，不管怎么困难，哥哥都会想方设法来满足她。
倘若知道自己有个什么意外，哥哥肯定会坐不住，肯定会亲自进京一趟的，只要亲眼见到她没事才能安心。
只是……
苏沉渊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吗？
想到阴谋，荀太后立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苏沉渊，惊疑不定。
“你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闻言，苏沉渊别有意味看了一眼荀太后，不得不说，荀太后还不是太笨，他一调拨，她立马就能领会，然后马上反应过来。
“还记得太后娘娘和西疆王曾暗中劫了皇上的苦心孤诣得来的柳家的势力吗？臣不过如法炮制而已，只要西疆王人一到京城，那么，整个西疆立刻就是我苏沉渊的兵马了。”
这话一出，荀太后瞳孔瞬间瞪大，身子瞬间僵硬不止，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天喘不上气来，脸色更是苍白无比。
“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沉渊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神色有些不太耐烦，可还是耐着性子再次重复道。
“臣的要求，一开始就说了，这件事只要一个处理结果，那就是姝贵妃娘娘诅咒陛下不成后暴毙身亡，太后娘娘和陛下皆不知情，至此，这件事就此定局，太后娘娘还是太后娘娘，陛下还是陛下，西疆王还是西疆王，一切皆没有任何变化。”
荀太后愣愣看着苏沉渊，满心苦涩。
事到如今，难道她还能说一句“不”吗？
前有穆轻云让她大意失荆州，后有苏沉渊拿住她的命脉，一切都像计划好那般，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一切……就如苏相说的那般，来人……”
一切恢复正常，苏沉渊带着昏迷不醒的卫宸离开慈宁宫，回到养心殿。
尽管心思早就飞奔到穆轻云那里，可还是耐住性子等待卫宸苏醒过来。
太医很快将昏迷不醒的卫宸弄醒过来。
刚一醒过来，卫宸猛抓住太医的肩膀不住摇晃，嘶声力竭的怒吼道：“穆轻云呢？穆轻云她人呢？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听到“穆轻云”三个字，太医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陛下饶命！陛下恕罪啊！陛下饶命……”
处在浑浑噩噩中的卫宸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苏沉渊。
此刻的苏沉渊看卫宸的眼神怪异无比，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般。
“下去吧，我来给陛下解释。”
不欲浪费太多时间，苏沉渊开口解放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太医。
“是，臣告退！”
得到解脱的太医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养心殿。
而卫宸在听到苏沉渊声音的片刻已经冷静下来，苍白着一张脸呆坐在床上冰冷看着她。
“是你？”
莫名其妙的两个字，苏沉渊却心知肚明，不过，他丝毫不惧，甚至带着几分嘲弄靠近卫宸身边。
“陛下未免也太瞧得起臣了，这一切，不过是太后娘娘的手段罢了，姝贵妃，臣，陛下，以及谢家，不过是太后娘娘手中肆意玩弄的棋子罢了。”
“穆轻云呢？她在哪？她……还活着吗？”
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卫宸，满心满眼都是穆轻云。
他记得，在昏迷之前，韩云姝承认自己就是穆轻云。
并且，还要杀了他！
他记得，他通通都记得。
对于卫宸的反应，苏沉渊冷眼看着，眼中的嘲讽明目张胆。
“陛下，您睡糊涂了吧，穆轻云早就死了，哪里有什么穆轻云，你口中的穆轻云应该是姝贵妃娘娘吧，她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已经被太后娘娘赐死了。”
“赐死？”
卫宸惊呼出声，心口控制不住一阵收缩。
“是啊！”苏沉渊回答得轻描淡写，“死了，被太后娘娘一杯毒酒送上了路，此刻，怕是已经抵达阴曹地府了吧。”
卫宸只觉得天旋地转，“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在床上。
可即便已经如此，双眼泪流满面的同时，还恶狠狠的咬牙切齿恨着苏沉渊。
“你为什么不护住她？再怎么说，她也曾跟过你……你这个禽兽！”
“扑哧！”
苏沉渊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踱步靠近卫宸床边，俯瞰着他，像是在看什么蛇虫鼠蚁一般。
“陛下，你不觉得说这个话很可笑吗？禽兽不如的人可是陛下啊，是陛下害死了她两次，她的死，是陛下一手造成的啊！”
这些话，像是锋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割进卫宸心里。
割得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朕要杀你了！朕要杀了你！”
卫宸双目充血，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身。
只可惜，挣扎半天，却怎么都爬不起来，而苏沉渊满脸同情的怜悯着他，带着从未有过的猖狂和放肆。
“陛下，还是省省力气吧，虽然我们之间的确是有些账要算清楚，可现下时局却不太适合，比起我们之间的恩怨，目前最重要的是，荀太后，一日不除掉荀太后，只怕我们谁都无法逃过她的魔掌。”
这话苏沉渊没有夸大其词，而是认真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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