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就笑吧，我就不信韩伯母会让你自生自灭，今日你笑我们，来日我们定是要笑回来的！”
宛云附和道：“风水轮流转，是这么个理，倾柔，我也很是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娘娘和二表哥面前好好夸你一顿的……”
“……好了，我不笑了，知道了真相之后，也没什么好笑的。对了，阿云，前日大选，我知道你肯定在场，有什么趣事，和我们说说呗，让我们也听个乐呵！”
“行啊，我和你们说，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啊……”接着，宛云将自己同郑婉秋说过的话，略加润色，告诉顾南衣和韩倾柔。
等到她说完，顾南衣才疑惑的问着：“哪位于小姐怕是在算计你吧，京中谁不知道景宁公主的未婚夫，最初看中的人可是你。
如今她这么打了于贵妃的脸面，求救与你，只怕也是想让你来吸引于贵妃的注意力，别牵连到她的头上，好让她如愿以偿，嫁的郎君。”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就是这样，只是阿云当日去大合殿纯属巧合，若不是她心血来潮，那于小姐又该如何？
所以，我还是觉得，此事应该是她认出阿云之后，能够在权急之下，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宛云点了点头，她觉得，韩倾柔和顾南衣说的都对，却有都不对，只是她不愿意再往深处去想罢了。
“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翻来覆去的提，还让人觉得我自恋，帮个人还要大张旗鼓的夸一夸自己，这样的赞誉，我可承受不来。”
“你这么厚脸皮的人，还有承受不来夸赞的时候？你哄谁呢，也不看我们信与不信！”
“好姐姐，你们就饶了我吧，今日可是我娘给我的最后一日假期，我特意抛了许多事来赴约，聊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作甚。”
“行，那我们就来聊聊旁的，阿云，倾柔，你们知道马家的事儿吗？”
“是赵姐姐的夫家吗？”韩倾柔和赵汾熙不是多么熟悉，在她所知道的人里，也只有赵汾熙嫁的夫君是姓马的。
顾南衣点了点头，“正是赵姐姐家，先前赵姐姐带着峥哥儿回了京城，说的是马大人，在狩猎前后会入京。
可如今距离狩猎过去，都已经大半年，也丝毫没有见他一丝人影。前些日子我想着赵姐姐今年好容易回来，便去赵府探望，可谁知……”
“这可是真的？”宛云还是不敢相信顾南衣的话，硬是要让她再回答自己一遍。
“自然是真的，知道这件事之后，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赵姐姐远行要带着峥哥儿一路回来，冉州距离京城可不近呐！”
“这真是令人唏嘘，原来年少情深，也走到了尽头，只是可怜赵姐姐，如今赵家不复以往，马家又指望不住。
那马家老太婆偏心她娘家侄女，那孩子，算着日子，也将将半岁。马伦这么做，他当真是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
韩倾柔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从前痛赵汾熙见的为数不多的几面。那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温柔贤惠到了极致。
同她们这群人也能够玩到一处，当时的她，虽温柔，眼睛里却还盛着光，那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向往。
而今想想，不过短短三载光阴，便发生了许多改变人一生的事。若是这个时候，赵太傅还在……马家，也不敢这样吧。
“我和你们说这些，也是想着，让你们抽了时间，能多去陪陪赵姐姐，她顶不容易的，如今赵府又没有个可以帮衬她的人。
当年同赵姐姐交好的贵女，如今大多成婚，不便外出，我想着不管大人如何，稚子无辜，其实，我还是蛮痛惜峥哥儿遇到这样一个家里的！”
“这事容易，改日我们约了赵姐姐带着峥哥儿去踏青，去岁在风凉山上玩的可是让人高兴，今岁再去一次，往后再想要去，只怕是难喽！”
“能有什么难的，左右是让人下了帖子就走的事……”韩倾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宛云打断。
“哪里容易？你以为嫁了人还是在家里一般？不说别的，倾柔，端是你嫁给二表哥，便不能随意外出的。
就算是回娘家，也是要一层层报备的，你可知，娘娘当年为王妃十余载，回过几次李家？”
韩倾柔和顾南衣都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宛云继续说。“只一次，还是当年大表哥去了，当时还是王爷的陛下，怕娘娘郁结于心，难以走出丧子之痛，在先皇后哪里跪求数次求来的……”
“天呐，阿云，你说的可是真的？”韩倾柔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望着宛云，一副“只要你点了头，我便立刻能够晕倒”的模样。
看得宛云也有些不忍心，只是这是事实，就算此刻她否认了，来日韩倾柔也会从旁人口中得知。
显然，韩倾柔也理解了宛云的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自己，还是要感慨赵汾熙的好。
而这也她们三人第一次觉得，做女子的难处。
回到忠卫侯府的宛云，仍在思考一个问题，先头顾南衣说赵汾熙的那些事儿，怎么也想越觉得不可能呢？
她不是韩倾柔，和赵汾熙不那么熟悉，也不是顾南衣，与赵汾熙那么亲密，她正好处于一个正尴尬的地位，却也让她看得更加明白。
在她记忆里的马伦，虽然算不得什么一心一意的人，却也是个正人君子。若是说他顺从母命，纳了他那柔美的表妹，她信。
但若说他为了那表妹的孩子能够成为嫡出，便要在休了赵汾熙和让赵汾熙自请下堂之间做一个选择，当时听得激动，现在想想，这真是荒谬。
且不说大齐的律法如何，但看他马伦这样作为，这是亲手将自己的前程给作死了若是他还想再往前一步，这辈子都是没有可能的。
这样想着，恰好素衣进来给她送茶水，宛云便随口问了一句：“素衣，若是你有一个曾经感情很好的朋友受了委屈，同你诉苦，只是你觉得，这委屈，或许有些假大空，你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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