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游走一遍后下了轿子，她在街上四处看，却怎么也找不着楚楚的身影。
她一脸疑惑的往回走，却突然碰到了孙素梅，她站在灯下，朦胧的灯光模糊了她的眉眼。
念念提着繁杂的长裙跑到孙素梅面前：“孙小姐，楚楚呢？我不是让她等我一会儿吗，她怎么不见了呢？”
可哪怕是这么近的距离，念念还是看不清她的脸。
孙素梅温柔的笑声响起：“啊，楚楚啊，她身体不舒服就先回来了。”
“不舒服？那她怎么样了？”念念一惊，转头就要往孙府跑，却被孙素梅一下子摁住，她疑惑转头，“怎么了？”
孙素梅指尖有些冰冷，摁在念念肩膀上，甚至透过薄薄的两层衣服，将这种冰冷透到念念身上，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楚楚她不在孙府啊！”孙素梅如是解释道。
“不在，那她在哪儿？”念念提着裙摆跟在孙素梅身后，一路往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偏偏出于对孙素梅的天然信任，念念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念念姑娘，我问你，你和楚楚是好朋友么？”孙素梅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念念。
“那是自然的。”念念一拍胸脯，肯定的十分迅速。
“那她现在需要帮助，你愿意帮她么？”孙素梅的声音越发轻柔起来。
“愿意，愿意的。”念念急忙点头，“楚楚怎么了，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她？”
孙素梅一只手背在身后，嗓音温柔又好听，可说出的话却令念念不寒而栗：“她需要你的脸，你愿意把你的脸给她吗？”
“什…什么？”念念怀疑自己耳朵出错了。
可是下一刻，孙素梅一扬袖子，迷药撒了念念一脸，她眼珠子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孙素梅蹲了下来，有些可惜的碰了一下她的脸，又从怀里拿出一根尖锐的利器，在她脸上比划着：“真是可惜了，你可是难得对楚楚那么好的人，她也挺喜欢你的，只可惜，我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人皮，只能用你的了，谁让是你刺激她，让她不管不顾的撕下来的呢？”
利器划破白嫩的皮肤，鲜血泅泅流出，瞬间染红了发髻。
“住手！”远远的传来一声轻喝，一片叶子破空而来，打在孙素梅的手腕上，叶子像一颗流弹，打在她手腕上的麻筋上，她半只手臂，顿时没了知觉。
“阿娘，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伤害念念姐姐？”
她仓皇抬头，迎面对上的却是亲女儿的质问。
-
风雪很大，在茫茫雪原中，只有一抹浅蓝色的结界，将人牢牢地护住。
“谢谢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枝枝吸吸鼻子，从江寻川怀里退出来。
“无碍。”江寻川才说出两个字，天地宛若碎裂的镜片，纷纷扬扬。
他直直的向前方看去，却是熟悉的地方，一团灰雾很快的消散。
他低头，宁枝枝还昏睡在他怀里，纤长的睫羽微微颤抖，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她醒了。
如此想着，江寻川松开手。
宁枝枝抬眸，顺着他的力道站稳，还不待江寻川说什么，她张开白嫩的手心，在她手心上方，一团血一般鲜红的液体在流动。
江寻川看去，疑惑道：“这是什么？”
宁枝枝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是刚才的那团灰雾送我的。”
“想来是你的机缘，便收了吧！”
“嗯，好。”宁枝枝点头，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玉瓶，才打开，她还没动作，这团液体就自己往玉瓶里钻，听话到不行。
宁枝枝有些稀罕了，这般听话，想来应当也是个极有灵性的宝贝。
只是她还来不及多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细碎的东西，她将玉瓶一收，拽着江寻川的衣袖问道：“你说你们是因为一只黄鼠狼妖才留在孙府的？”
江寻川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到这个，却还是如实的回答：“是这样的没错。”
“那就是了。”宁枝枝略一思索，突然急切的抬头道，“我们先回一趟孙府，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间有感觉，我们必须得找到念念，我总觉得她会遭遇什么。”
“好。”江寻川从来都不反对她的决定，却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是怀疑当初剥人皮的，并非是黄鼠狼妖？”
宁枝枝点头：“是，更确切的来说，我甚至怀疑这并不是妖所为，更像是人为的。”
“我其实之前就怀疑了。”宁枝枝解释道，“孙府中既然有过妖，那就不可能看不到一点儿妖气，我用你留下的那根黄鼠狼的毛设下的阵法，却在全城内都寻不到半点儿踪迹。”
顿了顿，她又道：“我之前在那根黄鼠狼毛上也没寻到妖气，我以为是它用了什么手段，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再加上，依你的本事，你不可能半点儿线索都找不到。”
江寻川一点就通：“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以为的妖，可能并不是妖，而是人？”
“是，只有被法则保护着的凡人，才不会被我们伤害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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