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实在听不下去了，冲着小玉皱眉问：“你识字么？”
小玉一脸骄傲道：“当然识字啊，我看过不少书。”
“那好，去拿纸笔来。”
小玉不知白素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去取了笔墨纸砚过来。
磨好墨之后，白素贞抬笔写下了两个大字：廉耻！
要说她的字虽然不如陌子鸣写得那般龙飞凤舞，苍遒有力，但也灵动飘逸，自有一种娟秀的美。
“哇，公子的书法真好！”
小玉拍着巴掌。
“那你可认识这两个字？”
“认识啊，廉耻。”
小玉面不改色回答。
之前，涂山雅雅还认为白素贞的举动太直接了一点，恐怕会伤小玉的自尊。
结果……
想多了。
白素贞有些无语，又问：“那你可知这两个字的意思？”
这时候，小玉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笑容渐渐凝固：“不知公子是什么意思啊？”
白素贞一抬手，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啊？你……你……你是人……是鬼……”
小玉吓得结结巴巴，下意识退向门口。
“你说呢？”
“我……我……我……不知道……”
小玉吓得快要哭了。
一见姐姐都变身了，小青自然不甘落后，冲着小玉道：“小玉，看这里。”
小玉下意识转过头……
“妖怪……”
“咕咚~”
晕了。
因为，小青不仅仅是变回了女人，而且还故意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样。
“小青，你怎么把她给吓晕了？”
白素贞不满地喝道。
“嘻嘻，没事，反正外面的人又听不见……”
当然听不见，一进屋，涂山雅雅便施了法，就算在屋子里放鞭炮外面的人都不会听到到一丝响。
白素贞摇了摇头，指手弹出一缕真气，小玉便幽幽醒了过来。
“妖怪……”
小玉又晕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她是装晕的。
小青心知肚明，故意道：“姐姐，看来她真的晕了，不如咱们……”
说到这里，“哧溜”了一声。
小玉吓得赶紧翻起身来，拼命磕头：“求求你们别吃我，我很脏……”
“脏？哪里脏了？不是白白净净的么？”
小青舔了舔嘴角。
“这个……我……”小玉转着眼珠：“我……你们难道没听到外面的女人是怎么议论我的么？
说我是这世上最脏最脏的女人……”
这倒也是一句实话，城里的女人可谓恨透了小玉。
要说这城里勾栏里的姑娘可不少，她们也恨，但恨的程度远不如小玉。
为啥？
因为小玉可比别的姑娘放开的多了去。
丑的且不说，不容易引起人的嫉妒。
问题小玉长得如花似玉，当个花魁是没问题的。
但，她偏偏自甘堕落，不仅不待价而沽，反倒自己作贱自己，直将自己当作一颗大白菜。
如此一来，自然是喜得城里的男人乐不可支，都说小玉乐善好施，将来定有好报。
她到底有多乐善好施？
据说，有一天她看到街边有几个乞丐很可怜，便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心理将几个乞丐带到小巷子中……
完了一人还打赏了一块鸡腿，感动得那几个乞丐热泪盈眶。
总之，城里的男人，哪怕再穷，只要稍微节省一点，也是有机会一亲芳泽的。
如此一来，女人们不恨她才怪，各种恶毒的话骂她，骂她口水，甚至群殴她……
但，始终改变不了她。
听到小玉所说，涂山雅雅忍不住道：“既然知道脏，那你为什么不从良？找个男人成个家不好么？”
“我有想过啊……”
没想到，小玉居然这么回了一句。
一听有戏，白素贞不由微笑道：“看来你还是……”
结果，小玉又补了后半句：“等到我年老色衰，没男人要的时候再说。”
白素贞：“……”
这女人真的无可救药了。
罢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回去商议一下对策再说。
回去之后，白素贞便将此番经过详细给陌子鸣讲了一番。
“嗯，她这是命中注定的野鸡命，所以，想要凭几句话说通她肯定是不行的。”
“相公，那该如何是好？”
陌子鸣想了想道：“她的命运是上天决定的，但就算是注定的命运也并非不能更改。
小玉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天性如此，你跟她讲什么廉耻之类，她是不会在乎的。
因为，她的理念与我们完全不同……”
理念不同，那就很难说到一块儿。
因此，就必须从中寻找一个契合点。
“这样，娘子，小玉之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别人骂她，甚至打她，我想也并非她没有廉耻之心。
只是，我们没有找到她的弱点所在。
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那是因为，她没有在乎的人。”
“嗯，相公说的有道理，她连家人都不在乎，也因此她的家人与她断绝了一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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