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不要跟着小姐了，我挺可怜她的，可她弱不禁风的，像是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这种妖精祸水，一看就是不易养活的。”
公子，你买了我，人家给你为奴为婢，洗衣暖床。以后你带我一起走，我给你生一堆孩子，我们不要这个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了，好不好？
对了，把她卖了吧，她这么漂亮，一定值很多钱，可以给我们贴补家用！”
锦澜讽刺地扯了扯唇角。蛇精病。
夜珏泪眼朦胧，痴痴呆呆咬着小手帕，眼眸深处却噙满狡黠。
老板娘忍无可忍，给了孙婷慧一耳光，对几个壮汉道：“拖下去打她三十板子，卖去郎雪园，里面的老鸨可会调教不听话的贱婢了！”
孙婷慧被拖走后，壮汉们一边打着板子，她一边声泪俱下对锦澜求救：“公子，你来救我啊，我还要给你暖床，当你夫人，给你生孩子……”
一直到她被送去郎雪园，锦澜都不曾看她一眼，倒是夜珏，友好地对她跳了个送别舞：“你没有卖掉我，可你却被卖去郎雪园了，恭喜恭喜！”
经过这一茬，丫鬟们面面相觑，后背覆上了一层薄汗。
孙婷慧性格跋扈，经常欺负她们，老板娘因为她平时会拍马屁，也就对她松弛了些。
如今，孙婷慧却因为得罪了这贵族小姐，惹怒了老板娘被送去郎雪园，她们纷纷觉得邪门，因此也不敢猖狂了，纷纷低下头，老老实实任由夜珏挑选。
夜珏眼珠子转啊转。
这群丫鬟一共有一百个，而方才她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对锦澜抛媚眼的有九十八个，而且是当着她的面，分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样的丫鬟买回去，呵呵，她无福消受。
夜珏径直走到了最左边的两个丫鬟面前。
从头到尾，这两个丫鬟都老老实实的，看起来比较听话的样子。
“你们抬起头来看看我。”夜珏软软糯糯，很好欺负的样子。
丫鬟闻言，抬头恭敬对上她的视线，并不曾因为她的痴傻而看轻少女，“小姐，奴婢连翘。”“奴婢彩衣。”
夜珏点点头，对老板娘抬了抬爪子：“就她们了。”起码尊重她。
夜珏一行人很快回了京城。皇宫早就变天了。
北宫烈满心以为，东厂女暗卫们按照他的吩咐，把夜珏平安无事护送去了蓬莱山仙境山庄。
身为女暗卫首领，杨菱到底还是扛不住了。
她阴奉阳违，擅自将夜珏送去了颂雪尼姑庵，并且一路派人暗杀夜珏。
还不等夜珏杀回来找她算账，杨菱对北宫烈招了：
“主子，属下嫉妒女相大人可以得到您的爱慕，所以阴奉阳违，把女相大人夜珏她，送去尼姑庵了。
属下一错再错，执迷不悟，后来女相大人逃出尼姑庵后，属下又派人追杀她。”
说罢，杨菱决定先下手为强，对北宫烈哭诉道：
“如今，女相大人怕是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不管女相大人死没死，她就是得告诉陛下北宫烈，让他死心！
骗他也好，起码让他不要妄想，不该属于他的人。
北宫烈心急如焚。夜珏是他的心上月光，是他生生世世可望不可即的心上人啊。
少年君王立刻吩咐下去，全力搜寻夜珏的下落。
还有——
他绝不允许伤害夜珏的人，不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少年斜倚龙座，处置杨菱的时候，甚至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拖下去，碎尸万段。”
杨菱是他的属下。喜欢他，就是犯了死忌。更何况，竟然妄想残害夜珏？
夜珏是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白月光，该死的杨菱，竟然屡次三番想要她的命？！
杨菱心如死灰。
她绝不会去求北宫烈。自始至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北宫烈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主子北宫烈他，从来不是生性凉薄，是因为……
他所有的爱和感情都给了女相夜珏。
夜珏是她一辈子都只能仰望嫉恨的存在。
顿了片刻。
就在杨菱心甘情愿赴死，北宫烈却在恍惚中抬眸。
杨菱没有任何期盼。相反，她知道，若是主子此刻有什么吩咐，那一定是让她下地狱。
北宫烈没有让她失望：
“尸体丢出皇宫，别脏了朕的地儿。”
杨菱连个敷衍的哭都不曾哭一下。想哭却哭不出来了……
早就猜到是这样，一切是她作茧自缚，自作自受，所以怪谁？
“是。”侍卫行刑的声音落下——
“砰砰——”
杨菱碎尸万段痛到极致，在呼吸停止心跳丧失的那一刻，
似梦似幻中，像是再一次回到了初遇北宫烈的一幕。
少年帝王风姿高华。
她却无才无貌，无权无势，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因为无意中救了北宫烈一命，被他注意到了她。
她从不曾接受过任何训练，可身上那股不服输的狠劲，却天生就是做死士的料。
北宫烈负手，少年逆光站在皇城巍峨的阴影里：
“东厂缺一个女暗卫首领。”
杨菱双膝跪地：“我可以。”她其实有很多选择。
可她偏偏选择了北宫烈这条不归路。
“东厂豢养的女暗卫，是暗卫，更是死士。必要的时候，誓死效忠朕。”
少年帝王风流俊美，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她却看到沦陷深渊，以致于后来越陷越深，为他的心上月光夜珏，赔上命。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从她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死亡的结局。
“绝不后悔。”杨菱发狠。
“爱上朕，结局生不如死。”这是北宫烈给她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这句话，也是一语成谶。
少年帝王不自觉蹙眉。东厂豢养的女暗卫，已经有十个首领，因为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被他残忍处决了。
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可杨菱当初天真的以为，她对北宫烈，不过只是一种对美好人物的欣赏。
什么是爱？她还不曾喜欢过任何人。
“属下遵命，绝不敢越界！”杨菱信誓旦旦。
可其实，当时的她……已经越界了。越界地……将北宫烈这个主子偷偷放在心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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