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霸道？”
殷澈努力拿出自己的威严，扫了他一眼，面不改色：“没有。我的所有朋友都夸我善良温柔。”
眉头轻跳两下，张破晓放下筷子，然后，郑重其事地为殷澈鼓了鼓掌。
吃完外卖，再吃蛋糕，殷澈很有仪式感地为张破晓献唱一首《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许了愿也不会实现的。”张破晓笑着说出这句话，眉眼间散着淡淡的忧愁。
殷澈认同如此，可还是说道：“这就是你在这个当下要做的事情，必须去做。”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张破晓，俨然老师姿态，教导道：“在别人为你唱完生日歌之后，你应该许下生日愿望，这是对生日的尊重。”
别扭地双手合十，张破晓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他睁开眼，乖巧地告诉殷澈：“我许好了。”
“吹蜡烛。”宛如一个工作人员，殷澈指引着张破晓的下一步动作。
“呼——”蜡烛熄灭。
张破晓为殷澈切好一块蛋糕，递上蛋糕时，他问：“你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吗？”
“好奇。”殷澈坦然，“但是愿望说出来就无法实现了，所以，你不必告诉我。”
“不说出来就能实现了吗？”张破晓反问。
如果说陈柚是温暖的，是充满希望的春天，那张破晓无疑是灰暗阴郁的秋天。他的脑子填充满对这个世界的嘲讽。
希望都是自己给予自己的，他不愿意给予自己希望。
“不一定。”殷澈没有刻意扮演一个知心姐姐，她只是简单地表明自己的看法，“如果你相信这个愿望可以实现，并为之努力，那么，你的相信会促使你付出更多，然后，为你增加成功的概率。抛开内在，仅看表面，还是……有用的吧？”
“我不需要。”张破晓为自己也切了一小块蛋糕，小小的，歪倒在餐盘上，奶油沾了各处。他淡然地答：“我并不是带着对成功的渴望去做事情，而只是为了事情本身。”
有的人为了目的而努力。
有的人为了过程而努力。
选择不分对错，能够做出选择，并坚定自己的选择，已然值得赞扬。
殷澈若有所思，做出让步：“如果你想要告诉我你许的愿望，那你说吧。”
顿了顿，张破晓道：“第一个愿望，我希望我可以从旋涡中逃出来。”
他的人生就如一个漩涡，他只有不断地往上游，才能勉强不被卷入无尽的黑暗中。
那强有劲的吸力试图将他带入另一个世界，他在与之抗衡。
他希望，他可以逃离漩涡。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恶有恶报。”
曾经受到的伤害化成疤痕，永久地存在于肌肤上。这些伤痕时刻在提醒他，恶人还在人间游荡。
如果正义之剑尚在摇摆，那他便要用自己的方法去声张他自己的正义。
他希望，恶有恶报。
“第三个愿望，我希望我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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