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地扇开到第五档，风最大的那档。
一点也不凉爽。
卧室有窗，外面的风害羞不进来似的。
室内焗热。
转眼五六分钟过去了。
王小飞额头汗珠滚滚而下，伸手抹了一下，她也帮忙揩去。
二人相视一笑。
他咂了咂嘴，意犹未尽笑道：“清姐，你上身好像没有受伤。”
闻言，她噗哧一声笑了。
“你挺有趣的。继续帮婶婶检查呗。”
说着，她又挺身靠近。
二人渐渐歪在了床上。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由远而近。
脚踏在小砂粒上擦擦擦的响。
王小飞与章清相视一眼，均张着耳朵聆听。
一会儿，脚步声来到门口停了下来。
笃笃！笃笃笃！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章清侧躺在床上问道：“谁呀？”
门外那人说道：“我。”
一个男村民。
章清又问道：“啥事？”
说时起床，戴大眼镜，穿上衣。
那男村民支支吾吾道：“阿清，我想找你谈点事情。”
她应道：“稍等。”
坐在床上，穿好了衣服，又俯身下来吻王小飞，并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在这里等，我出去一下。”
王小飞搂着她的身子，也吻了她，耳语问道：“我要不要躲在衣柜里？”
她笑着摇头。
于是他就继续躺在床上，静听外面的情况。
草席都烧烘了一样，灼人脊背。
章清理了理凌乱的黑发，喜气洋洋的出了卧室。
只听咿呀一声，大门打开。
那村民没有进来，站在门口低声道：“阿清，我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想问你借二千块，这几日还你。”
章清为难道：“孩子他爸这个月还没寄钱回来。我没那么多钱。”
安静了片刻。
又听那男村民说道：“五百块有没有？”
章清说道：“我还有一百多块，买菜都不够钱。去找村长，你借二万，他也有。”
旋即听见那男村民呵呵而笑。
“村长不肯借的。你要是有，先借给我。一个星期左右还回给你。”他不死心。
“我要是有钱会借给你。孩子他爸都不寄钱回来，我伙食费都成问题。能拿出的就一百多块。”章清赔笑道。
那男村民还是不走。
王小飞都嗅到了一股尴尬的味道。
抹了抹身上的汗，又听那男村民说道：“我走了几家都没借到钱。我讲信用的。不会不还。我可以写欠条给你。保证在一个星期内还。”
章清笑道：“要是有，我会借给你。真的没有。你再找别人看看。”
又侃了两句，那男村民才告辞走了。
关好门，熄了客厅的灯。
回进卧室，见王小飞坐在床上笑，她也坐在床沿上，含笑道：“笑啥？”
王小飞说道：“你真没钱？”
她也笑了笑，说道：“还有几万块。不敢随便借。现在的人，借钱的是大爷，自己急用的时候去要债，还得低声下气的问。”
见她的小腿不小心碰到床沿，皱了皱柳眉，颇为疼痛的样子。
王小飞热心道：“清姐，我都忘记帮你查检伤处了。”
她抿嘴一笑，他又说道：“你先脱了，躺在床上，我好好帮你检查。”
说着，他先下了床。
搬过木椅子，坐在床边。
见他脸面又有汗，章清取来毛巾，帮他擦拭。
他接在手里，说道：“我自己来，你脱吧。”
只抹了几下，毛巾就快要蘸满汗水。
搭在肩膀上，不时拿起揩从太阳穴流下来的汗珠。
章清的衣服也被汗湿了。
脱了裤子，睡下去，侧躺着，面向王小飞。
她的腿不肥，微微丰腴。
肤色还算白。
只见在右小腿有一处微微红肿，右大腿也同样有一处。
被儿子踢了两脚，每一脚都下死力扫过来。
检查完右腿，又看了左腿。
只有右腿有瘀伤。
王小飞说道：“清姐，不如告诉你弟，让他再教训石向前。”
她婉拒道：“先不要。他会打死他。上次打得他鼻血出了，流了一地。婶婶看了吓死了。”
说话间，用食指轻按她右腿的瘀伤。
“有多痛？”他问。
章清苦着脸。
“很痛。”她绷着身子。
“我帮你搽药，很快就好。清姐，你不管他，他会越来越放肆。”王小飞掏出裤兜里的几种药，托在手掌查看。
每种药粉由白纸包着，一小包一小包的。
平常出门都会带三五种药在身上。
章清叹息道：“我还能怎样管他？他牛高马大，我又不敢打他。讲他两句，他就要打我。他老子又不在家，常年在外。”
说一声，吁一口气。
王小飞说道：“要不要我揍他？”
单挑，他能拿下石向前。
章清连忙笑道：“先不要。他冤枉你的事，你别记在心里。好不好？”
一边说，伸手来搁在他的大腿上，轻摇他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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