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身子检查时，章清挺配合的。
要她张开双臂，要她平躺下去，要她站起，她统统照做。
检查了又检查，章清站在床边，见王小飞很仔细的研究，她忽地将身子挺向前，吓了他一跳。
见他张开嘴傻笑，她挨的更近了。
过了十多分钟，她轻抚他的脑袋，含笑道：“检查好了没？”
王小飞咂了咂嘴，意犹未尽道：“行了。我用特制的药可以让你快速散瘀。”
问她要了一碗水，从裤兜里掏出几小包药粉，挑了其中一包。
白纸包住，打开，一抹薄荷味扑鼻而来。
倒在碗里，用手指搅拌。
章清赤着上身坐在床沿上，等待他帮忙敷药。
她轻声问道：“小飞，你是来找向前的吧？”
带了铁管来，找上门。
王小飞点头道：“他的头是我打破的。”
闻言，章清怔住了。
好半晌她才好奇而又焦急道：“啥事呢？你可以打他，别下那么重手。”
王小飞憋着气道：“他打死我家的狗。”
卧室里安静下来。
只有立地电风扇风叶转动的呼呼声。
“清姐，来，你躺下，我帮你涂上去，顺便按摩。”王小飞左手托住她的脊背，右手扶住她的肩膀。
章清缓缓平躺在床上，正当王小飞要给她敷药时，又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二人对视了一眼，章清连忙起身，穿上衣服。
王小飞指了指衣柜，她点头，于是他只得放下碗，绰了铁管钻进里面，由她关上门。
刚进去，就听见门外响起砰砰的捶门声。
旋即石向前恼火道：“老是关门做啥？死人种！开门！”
擂鼓也似的打门。
在外面，对着风扇吹还出汗。
可想而知蹲在衣柜里多不舒服，汗下如雨。
额头的汗珠接连不断的从太阳穴流下去，浸渍眼角，微微生痛，流进嘴角，咸咸的，用手背抹不干净。
只得又伸手抓了一条三角形的小衣服来当手帕，揩去脸上的汗水。
章清整理好衣服，对着梳妆台的椭圆形镜子照了照，脸蛋红晕飞舞，眼眸噙着异样兴奋的光彩，微微一笑，飘出了卧室。
“来了，来了，急啥？”章清踏着碎步赶去开门。
刚打开，在外面的石向前就一脚踹门。
木门砰的一声撞在章清的身上，她唉哟了一声，痛的直捂额头。
石向前黑着脸走了进来，又往厨房走去。
才刚拿了猪肉走，又回来寻东西，章清也跟了进去，既无奈又气愤道：“我都没猪肉吃，你却拿去给别人吃！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妈？”
砰的一响，显是用不锈钢盘子重重摔在地上。
章清安静了一会儿，又怯声道：“家里都还缺油，我昨日刚拿花生去榨的几斤油，你又要拿一瓶去。你……”
气的说不出话来。
有脚步声走出厨房，应该是石向前。
躲在衣柜里的王小飞思前想后，只想冲出来暴揍石向前。
章清不请求，杀出去，她也会阻拦。
犹豫间，又听章清追到了客厅，哭道：“你这个败家子！造孽！你啥都拿去，你还当不当这是你的家？”
石向前不应声，章清又不敢拦他。
在客厅里呆了片刻，石向前又出去了。
章清唉声叹气，间或轻声抽泣。
等了半分钟，听不见脚步声了，王小飞才从衣柜里爬出来，手里又拿着两条三角形的小衣服，又已湿漉漉了，沾满了他的汗水。
见章清呆呆的立在门口，两眼放空的流泪。
王小飞先把她拉进屋里，关上门，反锁了。
瞥一眼，知她又受了轻伤，额头微微红肿，刚才被木门打中。
依然拥她入怀里，轻抚她的脊背安慰她。
“他又拿啥走了？”王小飞轻问。
“一瓶油，两斤装的。我昨日才榨出来的。养了这种仔，我死的心都有了。”章清苦恼道。
本想去寻石向前，顺便揍他一顿。
又配好了药，章清自己也可以敷上去，只是还要按摩。
“清姐，有朝一日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他。别为了他想不开。”王小飞轻声道。
“小飞，你打他可以，但不要下那么重的手。”章清恳求道。
他连连点头，又扶她进了卧室。
刚走进去，王小飞就指着梳妆台上多出的两条三角形的小衣服，讪讪笑道：“清姐，刚才太热了，又用了两条。我帮你洗干净。”
章清又转忧为喜，笑道：“小飞，我就这四条新的，统统被你用了。不用，我今晚会洗。你先帮我治伤。”
站在门后面，外面的人猛踹门，被突然打开的门撞中也是很伤人的。
王小飞好心道：“清姐，我再帮你检查一遍。”
她嘻嘻的笑了。
二人脸都渐渐红起来。
“王医生，那有劳了。”章清抿嘴一笑，又把上衣和胸前那副大眼前脱掉。
她只是额头被撞的起包了，身子没甚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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