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不等机器人开口提醒我服装的不正式，我就自己走进了一旁的更衣间。既然这里的服装看起来和我所穿的尺码相似，我就随自己的新意，看哪件好看就穿哪件算了。这次，我选择了一身套装，一件精致的上衣衬衫再搭配一条浅粉色阔腿裤，将我整个人的线条拉高了不少。
“好看吗，Kili？”
我走上衣帽间，撞上迎面走来的机器人，特地在他面前停顿，两只手插进裤兜里，再微微向两侧拉伸，问道。
“很好看，很适合你。”
不知怎的，自从知道Kili的声音采集自樊落后，再次跟Kili对话时，我都有一种像是在跟樊落对话的感觉。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是太妙。
我极力抛去这种感觉，我看了一眼手表，对机器人问道，“已经到了上班时间，我的助理机器人，我想请问你樊先生在哪？”
“喔！对了，我所说的感觉樊先生，是指我现在的直属上司，樊落先生。”我特地补充道。
“樊落樊先生今天不在公司，”机器人也学着我划清界限的说法，回答，“不过，樊先生将你今天所需要完成的工作都交待给我了。所以，你刚刚那称呼我为机器人助理，我是可以接受的。”
“好啊，我的机器人助理，就请你告诉我，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吧？”我摊开手，有个程序来充当助理，可比用人省心多了，难怪姓樊的会特地买个机器人回来。
“跟我来。”机器人说完后，转过身，带着我往前走。
在他转过身后，我却死死地盯住他的“后脑勺”，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后面的那块金属外壳。这个时候我真想将那处金属给拆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序，才能让一个机器人一会恭恭敬敬地称呼我为“您”、“洛小姐”，一会又状似随意又偏向亲密地称呼为“你”、“阿洛”。
谁知道呢，或许这个机器人的身体里，装了两块截然不同的芯片。看着Kili，我在心里默默想着。
“进来。”机器人转到一个面积颇大的房间里，“看着”我。
进入这个房间后，我才知原来这个大型的集团，底下员工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高层眼中。别说大的动作，就连细节处的微小举动，在监控探头下，也会暴露得无所遁形。
这个房间简直就是大型的监控现场，先是从刚进公司的门口，在到一楼大厅，接着到各个楼层的大小办公室。每个人的大小动作服装相貌都看得清清楚楚，先不说这个，甚至连每个人手上拿着的文件上面大大小小的字都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我试着点击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的个人资料连同近期在公司内的行动轨迹都展露无疑。随着对这个人更进一步的关注，屏幕上突然展现出对方办公电脑上的内容，那是对方昨天临下班前的的电脑运行轨迹。我看见对方的显示屏界面上有一个图标有些不一样，于是伸出手去点，谁知竟然出现两个赤身裸体的人，一男一女，正纠缠在一起——
“别看！”一旁的机器人突然出声，立即关掉了监控。
我真的是吓了一跳，我想不到公司里居然会有人在快要下班的时间看那种视频，着实是有些重口味，也不怕被同一个办公室里的人看见。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一旁的机器人用座机拨打出一个号码，只听对方说，“七楼第四间办公室里有一个男人的办公电脑在最后面靠着墙面，把这个人开除。告知对方从明天、不，从今天起不用来上班了。”
“好的，樊总。”电话那头的人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唯唯诺诺的，丝毫不敢怠慢。我听得出来，对方就是那个昨天带我上楼的人事部主管，想必对方是认准了樊落的声音，也认准了这个从顶楼座机打下去的电话。
机器人打完这个电话后，一回头才发觉身旁的人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一顿，问，“看着我做什么？”
两个人这时候的姿态很想是“对视”，我一直盯住眼前的这个“机器人”，直到我看够了，才突然间扯出一个怪笑。我走上前，伸出手敲了敲对方的脑门，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痛不痛？”
“什么？”机器人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我更加凑近，在对方的金属外壳旁边一字一顿道，“我问你痛不痛，樊落先生——”
机器人瞬间亮起红灯，我看着那处的亮光，笑了，“Kili，我发现你这个机器人一有情绪波动时，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会亮起红灯，这应该算是你技术上的一个bug。”
“阿洛，你这是什么意思？”樊落问道。
对方居然还问是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事情，真当我是一个傻瓜吗？
我刚想说话，一个电话直接打进这里的座机，声音显得很刺耳。
“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你来接。”樊落看着我，有意让昨天会所里的话成为现实。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似乎由我这个“总裁”来接也是无可厚非的。我垂下眼帘，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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