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砚依旧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也不肯松开孟知意，敛着眸光看孟知意，情绪难辨。
孟知意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差点要被顾朝砚气笑了，“所以，你刚才让我见你。”
“要给我解释，就是这么解释的？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一句话都不吭一声？”
顾朝砚微抬着浓密漆黑的眼睫，箍着孟知意手腕的指节，略略地收紧，“今天，确实是个意外。”
目光落在了孟知意情绪很淡的脸蛋上，“我没撒谎。”
“医院那边打电话，确实说的是我妈进了医院。”
“但一同进医院的，不止她一个人，我只是没有多提。”
这么一说，顾朝砚就是在玩文字游戏，借着字眼来偷换概念。
孟知意精致的脸蛋上，已经逐渐收敛起剩余的情绪，开始变得面无表情，“你，接着说。”
好一个没撒谎，只是没有将整件事说清楚而已。
“司絮絮长得很像我父亲的一个故人，那个故人曾经被我妈认定为是我父亲的出轨对象。”
“但她除了第一次碰巧遇见有嫌疑过后，多次搜集证据都不曾成功过，身边的人纷纷对我妈指出的这件事情表示质疑，甚至怀疑她无中生有。”
“但她本人对此事，深信不疑。”
“她觉得是深爱她多年的丈夫，开始嫌弃她精神上有缺陷，所以在外面找了外遇。”
顾朝砚话尾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回忆，低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有几分模糊不清，“不管我父亲做些什么，她都觉得他是心虚。”
“在这种持续紧绷的状态下，她发现那个人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她发现我父亲为了保护那个故人，私下将她藏了起来。”
“后来，两个人都晕倒在别墅里，都被人用救护车送了出来。”
“据说浑身是血，还连带着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女孩。”
顾朝砚微微偏了偏头，视线看向孟知意那张情绪变得很浓的脸蛋，低着嗓音继续陈述道，“再后来，那位故人彻底变成了植物人。”
“那个小女孩很长一段时间，患有自闭症，接受过很长时间的治疗。”
“我父亲也意识到，母亲的病情已经很严重到无法控制。”
“但他很爱她，想陪着她一起治病。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母亲为了让我父亲相信他陪着她治病，是有用的。”
“不停地扮演着双面人，在人后看不见的地方，歇斯底里地闹着。”
“扮演者总有一天会被戳穿的，几年前，那个当年长大的小女孩，又再次出现。彻底激发她的另一面，她想杀了那个长相酷似故人的人。”
“失手在她头上砸了个坑，所幸没得逞，但我母亲跟父亲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男人能感受到手掌握住的纤细手腕，在隐隐地微颤着，他叹了叹息，转而将人揽住怀中。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半哄道，“嗯，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这是在给你讲故事，你听听就好。”
“若不是今天出这么一件事，我也不愿将这些事情在你面前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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