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节《缺不了的官司》
第二天上午八时，胖子与王枣带着出生四个月的儿子——清明来到刘家律师事务所。
刘律师热情地接待了她们。
刘律师二儿没说，拿出一部录放机弄了一阵。
机子里吱吱地空响一阵，然后播出了声音来，那是婆婆的声音，声音不失真，清楚。
俩口子的心情激动起来，眼睛湿润起来，馍糊起来。
这是婆婆的一份口头遗嘱，口气严肃认真，内容为自己所有权的位于南正街八号胡洞的一套房号为C129一D房子全权遗留给待生的儿媳王枣所生的孩子及大崽。
录音放完后，刘律师把手指关节弄响一通后，然后偏着脑袋再把手指头愉快地在办公桌上弹响：“有人想打你们那套房子的主意，我的同事告诉我的，他们找了他。你们自己也清楚。我想这个细节、这个你们妈的口头遗嘱是有它的用处的，有法律效应的。”
刘律师站了起来，他善于推论，善于想象，总想把事件脱节的和隐藏的东西函接起来、挖掘出来。
“我想你们这个妈妈有些犹豫，应该有个文字遗嘱，你们找一找……也许是来不及吧。”
“是的，婆婆后来昏迷了，没有能力完成文字遗嘱。”王枣抢着说。
“见机行事吧，朋友。”刘律师说。
“师傅，有把握吗，费你心了。”胖子感谢道。
“六成，比对手长一成。”
三人归家后，胖子在家里寻找，翻箱倒柜，他后悔在母亲生前没有与母亲做过多的交流，他不停地问王枣，母亲说过些什么有关他的话。
“我不是告诉过你的，关于你的身世，你的亲生父亲……”。王枣说。
“真的吗？我以为是你向我开玩笑的……我娘，我的娘……”
“你娘蛮认可她的第一个男人，死前的一刻还在那件事情中。”王枣说。
“现在没有证据了……你可以乱编了，任意编吧，让我悔死去吧。母亲，我总认为自己的母亲是不死的，别人的母亲可以死……”
晚上俩个人仍然就这件事纠缠不清。
“母亲为什么不把这事向我挑明，挑明有意义吗？是不想让我知道我与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关系，同母异父就怎么啦，同母同父又怎么啦。”胖子摸着王枣的身子说。
王枣将身子移入被褥中，胖子跟了进来。
“知道我娘的意思啦，她不想让我们姊妹有某中隔阂，希望我们亲密无间，无矩无束。”
“母亲在暗处偏向你。”王枣说。
“不，这房子是她对你奖励，世上哪有这样的儿媳能这样待候婆婆的。”
“是我下贱，没地方去争去夺。”
“不，是你的品德好，我好感激你。”
说着说着俩人卷入了被中，被被子全部覆盖了，全在那里面行事。
说来也怪，过去胖子总爱相信那些邪说，服药啦，运气啦。这回胖子忘记了服药，忘却了运气。倒比先前任何一回都成功、成熟、彻底、无边。
他将她视为皇母娘娘，视为观音菩萨，视为花木兰，视为孟姜女，视为白小娥，他真正地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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