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鸣刚要发动三轮车要走，却发现老爹直直盯着不远处的商业街。
“进去逛逛？一年进不了几次蒙新县，咱们也进去瞅瞅去。”
把两辆车找个没人的角落停好落锁，聂天鸣父子两人并肩进了商业街，看着两侧花花绿绿的招牌，有点挑花了眼。
“爸，你是想给我妈买衣服的吧？”
“现在已经入秋了，你妈天天来回穿的就是那几件，是该换季买新衣服了。”
谈到给聂母张兰娟买衣服，老爹还有点不好意思，解释一大通。
“给我妈买衣服还用啥理由啊，咱们腰包又不缺钱。”
聂天鸣伸手拍了拍老爹的腰包，里面鼓鼓囊囊最起码有一万多块的零钱。
“走！”
男人有钱就是有底气，拍了拍聂天鸣的肩膀，聂老爹足下生风，在前面带路。
商业街里开的最多的还是女装店，但几乎全都是年轻姑娘穿的款式，两个男人走马观花转了一圈之后，面面相觑。
无可奈何，聂天鸣随便找了家店，走了进去。
在店里转了一圈之后，聂老爹有一个款式比较中意，但因为衣服挂在墙上，不好拿下来细看。
“小姑娘啊，你帮我把那件白色的衣服拿下来看看好吧。”
坐在门口柜台上的营业员往聂老爹这边看了眼，然后又低下头看手机去了，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聂老爹也不生气，看到拐角处就有取衣服的杆子，想着你不给我取，我自己取该行了吧？
但刚走过去伸手要拿杆子，就听到嗷嚎一声，嗓音丝毫不比深山里的野猪低。
“这是我们店里的东西，你怎么问都不问就拿，弄坏了怎么办？”
聂天鸣就站在旁边，刚才老爹叫人没反应的时候，他就有点生气，现在他彻底压不住心里的火了。
柜台上的服务员跑到聂老爹面前，白了一眼，从他手上夺过衣杆，不情愿地说道：“想看哪一件，我给你拿吧。”
“服务态度能不好一点，我们是来买衣服的，不是来看你脸色的，刚才叫你你怎么不答应？”
此时还没到中午，店里还没开始上人，除了聂天鸣父子，根本没几个顾客，听到有争吵，瞬间都凑了上来。
“刚才没看到我正忙呢，再说你们又不买，我费劲拿下来又得费劲往上挂。”
听这话，聂老爹有些不开心了：“谁说我们不买，这不是先看看质量咋样嘛。”
“看了就要买啊。”
说着，那名女服务员伸手就要抬杆子取衣服。
聂天鸣个子高，伸手握住伸到半空的衣杆，硬生生夺了下来。
“你们老板咋教你做生意的，看了就要买，好大的口气。”
县城里的这种店铺，既没有品牌也没有质量，聂天鸣不会傻到脑袋一热，因为店员的几句激将法，就把店里最贵的衣服包起来买走。这样只会白白为她提高销售业绩。
啪得一声将衣杆杵在地上，聂天鸣拉上老爹，迈步就往外走，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女服务员。
来到对面店铺，看着款式还是有不少符合老妈年纪的衣服，从初秋的外套到深秋的大衣保暖，从里到外给老妈置办齐全。
“小伙子，不给你自己和你爸爸买几件？”
低头看着自己化肥厂的T恤，聂天鸣也觉得有些不合时宜，是该换了。
昨天晚上如果自己穿的稍微好一些，那登峰酒店的门童和大堂经理就不会狗眼看人低了吧。
不过也幸亏两个家伙，否则自己还不会去大碗鲜认识谢婉君的。
想起登峰酒店和大碗鲜，再看看刚才的遭遇，聂天鸣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有些事情，只要稍微把位置摆正确，把姿态放低一些就能得到完美的结果，但总是有些人自视高人一等。
聂天鸣咬咬牙，回答道：“行！”
和老爹两个人只管在前面挑，旁边伸手接衣服的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
没多一会，一家人的行头全部搞定。
最终结账杀价时，聂天鸣深知拦腰砍的道理，结果老板娘一口答应，这让聂天鸣大呼上当。
付钱结账走人，看到聂天鸣手里大包小包，拢共拎着十几件包装袋从对面店铺出来，刚才的女服务员觉得心里堵得慌。
要知道在县城里，尽管店里进出的人很多，但一天里真正成交的没几单，聂天鸣的报复行为，足够她生一个月闷气了。
回到家，聂天鸣把包装袋挨个摆在茶几上，就等在果园的老妈回家吃饭。
回到家之后，果然如同父子二人预料的一样，聂母上来就是一顿牢骚，责怪乱花钱。
虽然嘴上不停唠叨，但聂母的脸上始终是挂着笑容，一边嫌弃，一边不停从袋子里拿着衣服在镜子前比划。
“只留一件就行，剩下的都退了，轻拿轻放，吊牌别摘。”
料想老妈就会这么说，聂天鸣另有妙招在手应对，说道：“这是人家打折的，不退不换，很便宜，你赶集都买不来，我和爸爸也一人买了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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