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八月，天气开始越来越冷。
时间坐上了圣诞老人的雪橇，转眼到了十二月份，进入圣诞节前夕。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周，苏芍盘坐在沙发上刷淘宝。她找了好多卖圣诞节装饰的店铺，购物车随便加加，就已经有几十件东西了。
电视上放着最近一段时间总在报道的新闻。
W市频繁有患者出现肺部感染的现象，可是各大医院都找不到问题所在。
苏芍没多关心，因为这些天她耳边总能听到类似的新闻。不止是医院在找问题，媒体更是跟疯了一样纷纷挖掘内幕。
这几天上班都是在围着这件事转悠，苏芍不想下了班还继续受工作限制，没有一点儿思想自由的空间。
她随便点开了个综艺，按了投屏。
电视上嘻嘻哈哈的笑声，很快充斥满了整个客厅，让空荡荡的家里多了分烟火气。
宋晏不在。
他已经连续加班了快一周，就是因为W市莫名的几则肺部感染新闻。
苏芍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掀着眼皮儿撩看手机顶上的时间。
快过十二点了。
这几天，宋晏要不然就是踩着十二点回来，要不然就是过了十二点才回来，总之就没有一天是能提前两三个小时到家的。
人家是世界获得诺贝儿医学奖最年轻的医生，忙点儿，应该的！
苏芍撇撇嘴，心里犹豫要不要继续等宋晏回来。
她这想法还摇摆不决的时候，房门倏然响起贴合指纹的声音。
“滴——”门开了。
苏芍扭过头，想抱怨两句自己独守空闺的午夜寂寞。她目光刚落到宋晏身上，看见他的表情后，明显愣了愣，然后赶紧凑过去问，“哥哥，你是不是又加了一天班？”
瞅瞅那张脸，憔悴的跟没了半条命一样！
苏芍胸口被满满当当的心疼充斥着，她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餐桌旁拿了个空杯接了温水。
宋晏刚换好拖鞋，温水就递到了他跟前。
他没接，轻笑了声，“没洗手呢。”
苏芍眨眨眼，“哪那么多瞎讲究。老话不是说么，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宋晏还是没伸手接那杯水，而且身子往后退了退，和苏芍拉开些距离，“以前怎么想无所谓，但是现在不行。一天要多次洗手，讲个人卫生。”
“怎么了？”苏芍不知不觉压低声音问。
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宋晏喉咙滚了滚，笑，“没什么，就提醒你要注意卫生。”
他拎着脱下的大衣，没挂起来，而是直接放进了洗衣机，点了高温杀菌。
“我先去洗澡。”宋晏拉扯领带，绕过苏芍走进客房的浴室。
很奇怪！
这几天宋晏回家以后，最开始总是有躲避她的习惯，就连洗澡都是在客房的浴室，而不是在主卧的浴室！
不过苏芍在床上试探过宋晏，他对她身子的喜好程度只增不减。
这就让人很想不通了...
洗过澡的宋晏回到房间，苏芍早已经钻进了被窝等他。
“哥哥！”
宋晏声调疲惫，慵懒，“嗯？”
他揉了揉眉心，把苏芍半抱在怀里。
“你最近不对劲儿啊！”苏芍心里憋不住话，最终还是问了出口。
宋晏顿了顿，按着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别瞎想。就是加班加的有点儿累了。”
苏芍奋力扬起脑袋看他，“还是因为W市的那些肺部感染的患者？”
房间里，倏然变得沉默起来。
宋晏深吸了一口气，下颌抵在苏芍的头顶上。
他圈禁她软腰的手臂越来越紧，似乎要把人用力埋进骨头缝里。
他不说话，苏芍也不知道继续问什么。
片刻，苏芍听到了宋晏的声音。
他喉咙紧绷绷，“丫头。”
“啊？”
“最近出门要戴口罩，勤洗手，讲卫生。”宋晏轻揉着苏芍的脑袋，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要听话，知道么？”
苏芍表情复杂，“哥哥，明天你是要送我去上班，还是要送我去上幼儿园？”
心情低沉了将近一周的宋晏，因为这句话，脸上总算多了点儿真心实意的笑，只不过房间已经关灯了，苏芍看得不是很清楚。
“睡了，明天早起还要上班。”
宋晏抱紧苏芍，很快房间里传来他轻细的鼾声。
这人是得有多困？
秒睡？
...
A市中心医院。
宽敞的会议室内，落在了十几位A市内科和呼吸科的主任医师。
“W市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是我们推算的那样，起码现在全市已经有了大规模的感染。临近元旦跨年时期，交通枢纽将迎来小高峰，按照14天的潜伏期，可能在年关将至，病毒全面爆发！”
“这种病毒在细菌库里是从未见到过的。现在我们没有临床成功的案例，只能竭尽一切办法找出发病的关键，同时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W市现在感染的患者虽然没有死亡病例，可已经有一部分年长的患者住进了重症病房，情况也是...一言难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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