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义城公主和萧皇后，整个人是懵圈的，我咋来这里了，还和两个老太婆面对面坐着。
不是他瞧不起老女人，实在是他喜欢年轻的姑娘。
就算这俩老太婆因为保养好，长的都很年轻，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
可是，这还是改变不了他们能当他奶奶的事实。
苏曦恨呀。
恨唐检不是东西，看到他瞎溜达，自己又被气的够呛，然后就把他推过来，让他劝两位老婆婆。
苏曦迷茫，连开口都不知道该咋开，只能在这里等着对面的大佬开口。
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永远是别人。
萧皇后和义城公主还是要脸的，看到苏曦一直坐在那里吃东西喝茶，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若是提前认识，冲你这个脸蛋，我一定包你。”
义城公主的嘴很毒，开局就是嘲讽。
苏曦缓缓的抬起头，他长娘是跟他有个鬼的关系，谁知道穿个越还能把长相穿变化了。
“您现场也可以包。”苏曦无所畏的道，唐检犯怵你那是他以前当过隋朝的官，老子又没当过，怕你个吊。
“您要是在哪里还有宝藏，说出来，我去挖了，就当你包我钱。”
萧皇后和义城公主一下就气笑了。
这个小鬼，真不是个东西，打蛇随上棍，真不好搞。
“就知道我快死了，我是隋朝的公主，颉利可汗的妻子，我为了汉民族与草原的和平做出过贡献。
你确定李世民敢杀我。”
义城眼神变了，凶狠的瞪向苏曦。
不过，苏曦无所谓呀，一个女人而已，有啥可怕的。
“陛下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忠烈的人，是不会苟活的。”
苏曦摇摇头，平静的说道。
苏曦的话有了效果，义城公主的眼神变的平静下来。
这句话得她的心。
“我十几岁来到草原，阿耶说，大隋的和平就交给我了。
我很开心，我认为我帮到了阿耶。
我以为我的丈夫会是一个盖世英雄，可惜只是一个老头子。
嫁了三代可汗，我已经身心俱疲。
唯一支撑我的，只有当初阿耶的那句话。”
义城公主幽幽的说道。
苏曦内心打扰她，只是继续喝酒吃菜。
他平时不喝酒，但是现在有一杯悲伤的故事在，当然要饮上一杯。
“颉利说不上是个废物，可也称不上是大英雄。
渭水之时他没有决战，那一刻我就预感到了突厥灭亡。”
义城公主盯着苏曦，自嘲的笑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恨谁。
好像恨谁都没用。”
义城公主无奈，深深的无奈。
“恨自己阿耶让自己来草原？
恨他为何不是其他公主？
恨自己弟弟不争气，把偌大的家业造没了？
恨李靖等人叛敌，帮助敌人覆灭我最后的依托。
恨李渊和李世民不是东西，进行造反？
仔细想想，我可以恨的东西很多。”
苏曦能够感受到，义城公主想说的话很多，她有好多心里话，一直没有吐露出来。
或者说，没有人可以吐露。
感觉有点脑瓜仁疼，他竟然当了陪聊，还可能没钱的那种。
看苏曦依然平静的倾听，义城公主笑了。
临死前能有个人倾听，真的挺开心。
“恨了很多人，恨了很久，最后发现，还是没啥用。
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
义城公主的情绪变化了很久，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流泪了，义城公主流泪了。
苏曦不知道怎么想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为义城公主擦去眼角的泪。
苏曦觉得自己温柔死了。
我这该死的温柔。
义城公主看着给自己擦泪的苏曦，在看看他美丽的面孔，笑了，笑的很开心。
“从没有人为我擦过眼角的泪。”
“那是你认识我晚了。”
两人开始吃喝。
义城公主一直在说，苏曦一直在听。
故事很美恨长，苏曦听了好久好久，也喝了好多。
然后苏曦醉了。
他记得萧皇后离开。
他恍惚间见到唐检来了一趟，让人给送了一桶热水，并且脸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他记得义城公主跳了一曲舞，很美。
他隐约间听到什么用传国玉玺换你一夜。
苏曦记得自己回了一句，我好值钱呀。
再然后，苏曦醒来时，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不算陌生，很熟悉，昨晚他在这里听故事饮酒。
走出房间，尉迟恭面色复杂的看着他。
尉迟恭不说话，带着他去了一个地方。
无论苏曦怎么问，尉迟恭都不说话。
再次见到义城公主时，她画着精美的妆容，穿着一身大红的凤冠霞帔，平静的躺在一口棺材里。
“酒后误事。”
苏曦幽幽的叹道。
“老夫除了陛下，第一次为别人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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